刘奔道,“张宫主,你既然觉得联名上书一事不成,那你出个别的主意!”
张若棲轻轻一笑,道,“我倒有主意,就是怕几位大人觉得不妥。”
刘奔道,“你先说来听听!”
张若棲眼神玩味似地一闪,道,“养寇自重。”宋倪珽笑着望向张若棲,手中扇子晃动了一下。
刘奔道,“甚么意思?!”
张若棲道,“楚王这回之所以敢在十三个州逐一颁下《削藩令》,乃是因东北乌桓人远走,西北匈奴国已灭,西南苗疆已议和,而东南方南越国这几年刚统一了百越国,民心尚未归附,南越国忙着处理内政。放眼四方,我大宋现在哪还有一个可以与之匹敌的对手?”
刘奔沉默不语,张若棲接着道,“刘大人,我问你,若是在十年前,你觉得朝廷会向你益州颁这《削藩令》么?”
刘奔道,“十年前,百越国虽已式微,但南越国却渐成气候,时常骚扰我益州,我益州乃大宋国之要塞边堑(护城河的意思),一旦被突破,南越国便可直达司隶!朝廷怎敢下《削藩令》?这不是自断双腿!所以,张宫主,你是说....!”
张若棲道,“我与南越国征珍女王是好朋友。”说这话时,赵黔川瞪了一眼张若棲,“据我所知,南越国的百姓和臣子已差不多全都归顺于征珍女王,只是南越国因这些年的内战,国库亏空,捉襟见肘,自是想始兴屯田,改革除弊,所以征珍女王早就想同大宋国示好了。”
赵菏道,“是想示好,还是想从我大宋手里拿走银子?”
张若棲道,“无论是示好,还是要银子,咱们都可以拿来利用。”
刘奔道,“你且好好说一说!”
张若棲道,“南越近些年,民生凋敝,我大宋是一直都知道的,此次下《削藩令》,楚王就是看中了这一时机,知道南越绝无能耐在削藩期间进军益州。而南越也想尊奉大宋国,做我大宋国的潘属国,与我大宋国展开商业贸易,改善财政困境。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先做这件事?一是与南越建立盟友关系,开放益州关卡,让南越国与四州百姓自行展开商贸,二是资助南越国一部分财物,帮助他们兴修屯田,组编军队。南越国几十万人口,若未来真有与楚王开战那一日,南越国必是我们的最佳盟友。当然,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南越国也要好好帮助咱们,这便是要他们时不时派军队假意骚扰益州边境,到时刘大人您随意派些军队假装迎敌,驱走南越国。即可得到军功,又会令朝廷重新警惕南越国,我们都知道,若一旦朝廷警惕起南越国,益州、交州、荆州的兵权可就全都保住了。因而这《削藩令》便不可能再派到南方四州来。”
柳凤溪心道,“养寇自重,果真妙极,可南越国蛮夷之国,言而无信,怎可信赖呢.....”
刘奔拍手大赞,道,“好!好计策!妙!实在是妙!”
赵菏也捋胡子点头,接着看向赵黔川,想问寻她意见,却见赵黔川怔怔地凝向张若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