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问一愣,赶紧瞅瞅文竟和白秋山,却见二人都拿脑旋对着他,他心里慌作一团,仓皇道,“那,那再等他二人同意,然后咱们再结婚?”
朱若艺怒从心起,脸色已是极难看,咬着牙问道,“要是他二人就是不同意呢!”
何少问见朱若艺更生气,心里却着实不明白,便更是慌张,思来想去,没有办法,只得磕磕巴巴道,“那,那,要不,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行吗?”
朱若艺转过身去,起手就把何少问装琴的匣子狠狠一摔,匣子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的琴也摔断了好几根线,何少问惨叫一声道,“我的绿芙!!!”
朱若艺瞪着他,道,“我今日偏就摔了怎么样?!琴重要还是我重要?!”
何少问一脸痛不欲生的抚着他的琴,朱若艺怒愤填膺,指着何少问鼻子道,“我大老远来寻你,费尽辛苦,你不感恩就算了,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谁看呢!摔你的‘绿芙’(琴的名字)怎么了!?我告诉你,今日有琴没我,有我没琴,你选哪个?!”
何少问悲痛道,“甚么?若艺妹子?你要干什么啊?”
朱若艺道,“今日,你就在我面前,把这‘绿芙’给我摔碎了!不然你别想我消气!”
何少问‘阿’一声惨叫,紧紧抱住琴,说甚么也是不肯摔‘绿芙’,哀求道,“若艺妹子,你为何要摔我的琴!我的琴阿!我的‘绿芙’,请你别摔!请你别摔!”
朱若艺道,“好,何少问!你不摔是吧!再见!”这就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少问抱着琴,仍是哀嚎,文竟道,“何兄,你还不去追?”
白秋山一旁笑道,“这朱姑娘,脾气可是真大,日后一旦进了绿弦山庄的门,怕是能把绿弦山庄所有的琴都给摔了。”
文竟道,“闭上你的嘴!”便走过去扶起何少问,何少问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望着琴,一双手还不住轻抚着断了的琴弦,好似这琴弦便是他生命的全部依托一样。
文竟摇摇头,心想,“这呆子也是奇了。未婚妻跑了也不见着急,只在这关心琴。”
又见何少问,双眼泛泪,慢慢抽泣道,“这琴弦,是我出生那年,我娘亲手为我接的......我,我的‘绿芙’啊.....啊!啊!”当即嚎啕痛哭,停不下来。
文竟眉头一皱,唤白秋山,“赶紧给何庄主送回屋里去好好休息!”
当夜,文竟在躺床上怎地也睡不着,便又打坐尝试运功,仍是丹田空空,一身功力便仿若消失殆尽一般,寻不回来了。文竟一筹莫展,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亮,何少问便背着琴匣子来辞行,他一脸倦容,双眼发直,走路也晃悠。
他坐到文竟面前道,“我真是不知又怎么惹了她了....找《九招》一事,是我爹要我保密的,我也不想瞒着她.....唉,就算是我做错,没去理她,可她每次都这般发威,发怒,大作,大闹一番才肯罢休,我真不知怎么办好,每次哄她都累去我半条命.....我的‘绿芙’,唉.....我还是先回绿弦山庄向我爹汇报,再去圣草堂赔罪罢。”
文竟见他愁眉不展,一脸惨相,忍不住问道,“何兄,你与那朱若艺姑娘在一起,快活么?”
何少问踌躇道,“有时快活,有时却不快活.....”
文竟道,“那弹琴快活,还是与朱姑娘一起更快活?”
何少问答不出,文竟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尽快回绿弦山庄去罢,记得替我向何老庄主问好。”这就同白秋山一起,送走了何少问。结果回到乾堂门口,正看见一身形瘦长,披着红色袈裟的短发和尚从马匹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