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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十六、向年年(1 / 2)


文竟如鲠在喉,心里不知是甚么滋味,慢慢又去想,“他张若棲的事,与我有甚么干系?我何必管他。”这便穿好衣服,收起手记,打开牢笼门锁,解了唐瑚的穴道。

唐瑚半梦半醒间坐了起来,环顾周围,惊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出来了?!”

文竟道,“这事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就与唐瑚一起出了牢房。果然牢房前的看守这时已撤的一个不剩,唐瑚眼见如此,更是不解,问道,“怎么海卫兵全撤了?”

此时天已微亮,远处锣声已是四更。文竟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走!”手一抓唐瑚,这就跃过围墙跑走了。

二人回到客栈,唐瑚脱下夜行衣,坐下来道,“虽是逃了出来,可《药王手记》却没盗走.....难不成还要随张若棲、征珍他们去交州不成?”

文竟从怀中拿出那本手抄的手记,放到桌子上,道,“不用了.....这有一本一样的。”

唐瑚翻开那手记看了看,道,“这,这是张若棲的字迹....哈哈,几年前他给教主写的信函,我可是认得阿!”

文竟脸一红,幸而脸上涂着泥,看不出来。

唐瑚单手放开书,看了看手指,粘上了些半干的墨,道,“张宫主有心了,想必一夜未睡,抄好晒干,又串在一起,不过这墨可不太干啊?莫不是太着急了?话说,刚刚在地牢里,我莫名其妙失去意识,实在古怪,连你如何开了锁都不知道,难不成是我被甚么人点了穴位吧?是谁来地牢里?是不是张若棲啊?”

文竟心儿怦怦乱跳,心想,“我二人光明正大的,怎地叫他一说好像偷鸡摸狗似的。”就解释道,“我以前救过他一命,他这次给我抄手记,也算知恩报德,勉勉强强有些良心。”

唐瑚道,“你与他有交情,刚刚盗手记时你怎么不说?若早知道如此,请他略施举手之劳就是,咱们又何用费这些功夫!可怜我唐瑚,还去地牢里睡了一晚!”

文竟自是不知如何辩白,磕磕巴巴道,“唉,我救他.....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知恩报德.....我与他也不算相识.....不过是....不过是....”

唐瑚摆摆手,道,“罢了,旁人的事,我可不去理,既然手记已盗来了,就赶快回房嬷嬷山谷去。天还未全亮,你我折腾一夜,先眯一会儿养养精神,等中午再上路。”这就倒去床上,睡觉了。

文竟亦是疲惫不堪,加上后背隐隐作痛,便也去椅榻上趴下了。只是他望着桌上的那本手记,又时不时感到沉闷的心绪涌上胸口,那疑问久久不得散去,“张若棲,你真是那样的人么?”

第二日直到晌午,文竟才醒来。唐瑚早已收拾好行礼,还去外面逛了一圈回来。他将一顶纱笠放到文竟身旁,道,“文兄弟,洗漱洗漱罢,一路上你这脸就跟个煤球似的。”

文竟洗漱完,露出一张干净的脸。

唐瑚叹道,“文兄弟这张脸一如十年前一般。哈哈,遥想当年,我还为文兄的面貌所迷惑,差点倾心于你,没想到你却是个男的。”

文竟道,“多谢唐兄高抬贵手。”

唐瑚道,“年少时那些荒唐事,哈哈,回忆起来便觉好笑,我们教主他那时也以为你是女的,他.....”却说着说着沉默不语了。

文竟问道,“唐兄,贵教教主可是收了重伤?我这次见他,精神可不大好。”

唐瑚笑道,“文兄弟放心,他会长命百岁的。”

文竟已知唐瑚不愿多言,便不再多问下去了。

二人收拾好行囊,这就下楼去大堂吃饭。唐瑚因一整夜未果腹,饿得不行,叫了十好几个菜,摆满了一整张桌子,引得客人皆为之侧目。

文竟头戴着纱笠,看不见旁人,也顾不上这些,只在那小心翼翼用筷子夹食物伸进头纱里吃饭,正这一时,大堂门口忽然‘咣当’一声巨响!

他撩开纱帘一角,向前望去,只见一对穿着红色短衣,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正在柜台前与那掌柜吵架。那少女长得清秀可人,她瞪着一对圆眼,手一抬就摔了柜台前的一壶酒,然后指着柜台前一四五十岁,虎背熊腰,留短胡须的大汉道,“你这卖假货的奸商!你这牌子上明明写的‘梨花酒’!结果根本不是梨花酿的,是桃花!我找你理论你反倒说我蛮不讲理!”

那大汉掌柜好好的被人砸了一坛酒,自是勃然大怒,瞋目呵斥少女道,“小姑娘,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在我‘六福楼’内砸摊子?!来人啊!”说着吆喝好几声声,后堂瞬间跑来众多伙计,将那一对少男少女包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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