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议道,“这,老臣可不知道.....”
张若棲道,“你从前既没见过我,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谢议道,“老臣与顾顺(顾海潮之父)素有同僚之谊,这些年我一直与他暗中通信,他去世后,接信人便成了顾丫头。日前她飞鸽传书于我,说您在独山可能遭遇埋伏,要我前去救援,还给了我您的一张画像。可我带手下刚行到半路,就得到消息,说您已不在独山了,顾丫头让我留在金谷乡,在这附近找您。您刚入金谷乡的时候,我便已知道了,只是顾丫头让我按兵不动,我便未有向您相认的打算。昨晚那场戏,本也要在金谷乡水陆法会之日上台,您不过是凑巧路过罢了.....不过,老臣想,是不是主上在天有灵,得知我费尽心血作这出杂剧,便有心让您凑巧路过,这一切,兴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张若棲抬头望天,却再不见月亮,他轻轻道,“冥冥之中的天意,是么?”许久,他垂下头,慢慢道,“你这些伶人,我看身手不错,我心中另有用处,你带着他们一起,随我走罢。”
谢议激动道,“老臣终于盼来这一日,我谢议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一说完,便令手下立即整装行礼,备好马匹,又花银子疏通了守城的士兵,开了夜城门。
城门前,张若棲骑上马,回头望了一眼,这便一拽马绳,与众人一起下山去了。
翌日傍晚,张若棲返到独山,陈豹与顾海潮早已领着手下在十里亭外等候多时。与他们一起的,还有那交州牧之女赵黔川。她自接到张若棲失踪的消息后,便担惊受怕,心急如火,即日命护军,连夜护送自己赶来独山,只为亲眼看见张若棲。
这时他见张若棲安然无恙骑马回来,喜极而泣,不禁湿了眼眶,却连忙擦干了泪水,默默站在了原地。她今日在张若棲失踪的山上寻了好几个时辰,全身脏污狼藉,早已没了平日端庄的样子,便不愿为张若棲看见。
张若棲下了马,只同顾海潮、陈豹点了点头,便走到赵黔川身前。他打量了赵黔川身上几眼,伸手抚上她的脸,擦去泪痕,道,“你大老远跑来,又弄得蓬头垢面的,是为了见我,还是为了掉眼泪?”
赵黔川见他一双眼望着自己,虽略觉害羞,却直视他道,“我都想的,既想见你,可见到你又控制不住想哭。”
张若棲一把抱住她,道,“郡主金枝玉叶,却为我如此受罪,我张若棲何德何能?你对我一片真心,我只能收下。”
赵黔川微微一怔,很快将头靠在他肩颈上,她抬起右手,抚上了张若棲的后背。
张若棲道,“十月大婚已有些迟了,下个月便成亲罢。”
赵黔川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