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昭极少见冯七宝这般雷霆大怒,便吓得不敢吱声了,心中却不服气地想,“如今你们天啻教再次分崩离析,不就是因为他们么,冯老头只念人好,不记人恶,傻人一个。”
到了深夜,众人仍是等不来文竟和傅明珠,此时冯七宝、左溢清及管菁都已决定,立刻团结人马杀回总坛。唯有李慕琴心意不定,低声与红昭道,“我也知道时间要紧,但咱们就这一百人,如此冒然全去了,万一有甚差池....可就没有后路了。”
红昭心想,“这些人里属冯老头辈分大,再者左溢清和管菁职务都比师姐高,我师姐说话可不够分量,只怕今日这些人是一定要杀回天啻教总坛去了。文竟师兄,不是我不想帮你,是这帮人实在不听劝。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带着师姐跑路!”
冯七宝等人心意已决,便依照地图,商量进攻路线。管菁提议分两批人马,自总坛南、北两方向相继攻占,冯七宝却不同意,“咱们就这么点人,分头行动,还不如集中兵力,击其不意。”
左溢清道,“总坛西面是丛山峻岭,守卫一向稀少,只是要爬上陡峭的弓山岭,恐怕有些困难。”
冯七宝道,“困难倒不怕,只要文梳方冲他们未有派兵守在此处,我们便可爬上弓山领!”
左溢清道,“这倒无需多虑,探子来报,文梳那边兵力主要集中在总坛南边。”
李慕琴道,“弓山岭这主意好,管总领和我师弟轻功卓绝,可让他二人先带领一支队伍,攀上山岭,再在山上按上绳索,这样我们大伙便可借绳索之力爬上去!”
红昭老大地不高兴,想道若做开路前锋先上了山,再逃跑可就不容易了。于是连连推脱,却也没用,被李慕琴按着脖子就给送到了管菁手里。
管菁挑了十个轻功好手,接着神情冷酷地瞪向红昭道,“一会儿麻溜给我上山!别想拖后腿!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红昭未等回话,就被管菁抓上一匹马,风驰电掣地往前去了!众人急行赶路,不到三更已临近襄平城,此时襄平城城门牢牢锁住,城内一团漆黑。众人因西去弓山岭,无须进城,便绕到城外西侧官道,穿过森林,再要越过河溪时,竟突然从山底那边冲出来一伙人!
红昭吓得飞身跃下马匹,管菁也急速勒紧马绳,召唤身后手下停下。只见红昭那匹马奔驰向前,踏过河溪刚跑上岸,就为河溪对面那伙人一刀砍去,马匹“嗷”一声惨叫,仰倒在地!
红昭道,“来者不善!快撤!”
管菁道,“你要临阵脱逃,只管自个去!”便跳下马,套上钢铁拳套,率领身后手下攻了过去!
红昭心道,“只怕另有埋伏!还不如先行撤退再作打算!这黑面鬼真是一介武夫!”然而来不及多想,身后马蹄声已渐渐逼近,只听远远地,一人大声喊道,“红昭!出什么事了?!”正是李慕琴的声音!
红昭道,“完了!师姐这么快赶来了!”这时,又听森林东面,弓山岭山上,都有脚步声前来,心想,“中计了!果真是埋伏!我要快带师姐逃!”大步迈开,撒腿就跑,来到李慕琴面前,急火火道,“师姐!中计了!有人埋伏!定是你们队伍里有奸细!咱们快跑吧!要不死定了!”
李慕琴惊道,“甚么?!中计?!埋伏?管总领呢?”
红昭咳嗽一声,指着前方对战的一群人,道,“那,那,那边....!”
李慕琴一把推开红昭,“左溢清,冯七宝堂主他们正赶过来,你快去通信,让他们速速撤回北镇据点!我去救管总领!”这就抽出腰上挂的长剑,冲了过去!
红昭见李慕琴不顾生死,前去营救管菁,自是不能见死不救,跺了跺脚,咬了咬牙,只好带上金丝手套,抽出铍青丝,追了上去!
另一边,管菁已开始力不从心,他虽拳法威力无穷,可敌人着实太多,便如在田地里割麦穗,一茬又一茬,如何也打不完!只见左前方一蒙面男子举刀劈向管菁,右前方一男子挥掌而来,管菁双手左垂又砸,奋力击敌,早已无法分身!
正这时,一银丝如鬼影飘来,在空中一旋,只见挥刀男子的大刀,在空中刷地断成了两半,左侧挥掌男子三根指尖,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切下来,落到地上!那挥掌男子嚎啕大叫,推开众人去抢手指,“别踩我手指!”众人皆是又惊又骇!
管菁侧头一撇,见红昭单手一收,抽回了那银色的铍青丝,向管菁咧嘴一笑。管菁冷哼一声,脚狠踩上那三截手指,一拳垂在那断指男子头上,那男子瞬间脑壳开花,血浆四溅!接着管菁夺下半截大刀,反手一推,将刀背送进持刀男子的心窝,那人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红昭见眨眼功夫,管菁一连击杀两人,看得着实心惊肉跳!只觉这管菁实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不禁为先前自己惹怒了管菁而感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