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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02年3月(1 / 2)


一天之中连接碰到他8次,还不包括晚上即将要和他有一次约会,心里极度忐忑。想要让他觉得我美艳不可方物的同时却又不要显出我花了太多精力讨好他。百般踌躇之后,决定穿一条纯白的羊绒长裙配长至脚踝的黑色大衣,一对母亲送给我的一克拉钻石耳钉,在披落下的黑发印衬下格外耀眼。他来我家接我,深灰大衣内一身黑色西服,内穿白色衬衣,咖啡领结,俊朗非凡,英气逼人。他有风度地伸开左臂,我轻轻地将右手插入他的臂腕。他回头朝我微笑,对我的美貌气质满目赞赏。我回馈一个自以为颠倒众生的巧笑浅颦,对于路上女人发出的由衷羡慕满心虚荣地欢喜。他带我去看了世界上演出场次最多的话剧,克里斯蒂.阿加莎的名剧--捕鼠器。心中垂涎此剧已久,无奈包厢票实在太贵,只能望票兴叹。看他出手阔绰包下整个正座包厢,心里暗暗感叹,原来万人迷还是一个钻石级别的。本人从不讳言,一向极其爱慕有钱人,更何况是帅哥。不禁感叹:金龟婿啊,金龟婿,我来啦!

名剧果然是名剧,巴掌都拍红了。他宠溺地看着我如此欣赏他的约会内容,出场时人很多,他看似自然地牵起我的手,不再放开。心里突然就冒出一句文绉绉的话,叫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散场后,他带我去里兹饭店吃饭,杯槲交错,锦衣玉食。这种地方的任何灯光,都能把人照美了,何况我们两个都算有副好皮相,于是理所当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饭后,正在享用甜点,现场乐队奏出《带我飞向月球》,他起身,对我微微一鞠躬,伸出右手,我略一迟疑,就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牵我入舞池,慢拍的爵士舞只要有脚的人都能跳,何况还有一个出色的舞伴,他带着我跳得满场生风。曲终,仍是牵手带我回我们的桌子,不料旁边一个桌子,一对老派夫妇过来向他问好,显然是旧识。那对夫妇好象是从18世纪的英国宫廷刚刚走出一般,男的还是传统西装三件套,叼着个烟斗;女士一身裘皮,若是被我一个环境保护主义者的朋友看到,定是要上前高呼:“宁愿肩膀受冻,不让动物受痛!”。

老先生看见他,热情地伸出手来,嘘寒问暖;他太太也是在旁边不断地点头微笑,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我看他没有将我介绍给人家的意思,已经心里不爽,心想:什么意思,我作为你的约会对象,还丢了你的脸不成?表面上虽不便表露出来,心里已是极度鄙视他。即使虚荣如我,极其喜欢多金帅哥,但若仗着有这么两点优势,就过高估计自己而目中无人的话,本姑娘还是照样兴趣缺缺。撇撇嘴,眼睛瞄向别处,脚尖也开始轻轻点地打着节拍,含蓄地表示我不耐烦的情绪。

老先生总算结束了这次邂逅,临别前还不忘顺便捎上一句:“务必向殿下问好”。他微微鞠躬,谦和有礼地回答:“一定照办”。瞧见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没好气地问道:“为什么你给你们家的宠物取如此恶俗的名字,竟然叫殿下。绝对有虐待动物之嫌”他忍不住“噗”笑出声,答曰殿下非他家宠物。我不解,斜眼瞄着他,等待进一步的解释。见他仍无释疑的打算,只好开口再重复一遍我的问题。他看无可回旋之余地,不得已开口到:“他口中的殿下乃是家父”我突觉目眩,脱口而出:“你脑子哪里发热?竟说出这样的混话?”他撇嘴,“我也希望这是混话,可惜不是。家父正是诺夫克公爵殿下”

我的目眩不见好转,“诺夫克公爵?你是说女王的堂弟?英国第一大财主?半个伦敦都归他的那个公爵是你父亲?”本来几近于母语的英语被我说得支离破碎,语法全无,声音还不争气地微微颤抖。他不语,只是轻轻晃着高脚玻璃酒杯,看着其中暗红色的液体卷出小小的旋涡。

我气结:“殿下,跟你说话呢。”他脸色微变:“我父亲是不是公爵殿下,跟小姐你有什么关系吗?”语气冷淡,连眼皮也不曾抬一抬看我一眼。我虽不是大富之家出身,但至少也是一个富裕中产阶级家庭的唯一掌上明珠,在朋友间人际关系极佳,男生也经常是没理由地谦让宠溺着,何曾受过这样的冷言相向。顿时觉得脸面上下不来,便也不说话,静静地酌着杯中的琼浆玉液,一时气氛尴尬。

正在我考虑要不要稍微缓和一下情绪,跟他言归于好之际,眼前已飘来一个红衣舞裙女子。一头浅色金发,一脸精致五官,苗条却不失线条的曼妙身材,轻盈却兼具庄重的步伐体态,让我这个对于女色毫无兴趣的人,也不禁对她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就看出了门道,原来此姝正是现在当红的伦敦皇家芭蕾舞团当家花旦,前几周还拖了同居密友三号前去看了她主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我还算半个内行看出点了脚尖独舞的惊世技巧,密友却只看见了她浑圆的胸,纤细的腰,修长的腿,挺刮的背,回来的路上还不断啧啧称美,仿佛做个男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娶得如此佳人,完全忽视作为一个真正英国绅士是不应该在一个女子面前过分夸奖另一个女子的惯例。反而还变本加厉嘲笑我胸脯如机场,腿虽够长却如竹竿,虽说是事实,但当我面如此被比较,心里气愤难平,回家后也曾筹划过在他洗澡时关掉热水器或是趁他睡觉时大开音响的报复计划。要不是看在此君煮得一手好咖哩,早就在他沐浴芬芳时冻死他或是好梦酣酣时吓死他了。

现在这么近看到美人,还是不由感叹世事不公,同为女子,为何差别如此巨大?他们两个显然是旧识,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两人眼神也越来越暧昧,把我当个玻璃人似的旁边晾着。我侧身听到一句,好象是在讨论今晚是去他那儿还是去佳人香闺共渡良宵。我几乎晕厥,简直就是色情片预演公告嘛,全然不顾我这个未成年少女在旁边可能受到不良影响。龌鹾的男人,我心里骂道,看上你,算我黑油蒙心瞎了眼了。

想到这里,我再也顾不得礼仪风度,起身招手让服务生将我的大衣取来。他看出我要离开,也不见挽留,只是客套地说着今晚很开心之类无关痛痒的话,并打电话定车送我离开。我见他并没有要同车送我回家的意思,不禁更加愤恨,如果我是啮齿类动物,就可以名正言顺将我的一口好牙磨得响响的。可惜我不是,只得忍耐下来。他终于起身,准备送我至饭店门口候车。

伦敦典型的黑色巨无霸出租车驶来,他替我打开车门,待我坐定后,双手扶住摇下的车窗,习惯性地将脸颊凑过来,准备行吻别礼仪。我却直呼开车,司机从反光镜里看不到他,听到开车指令,油门一踩,车子哧溜一声滑出坡道。他不及收身,人被带着随着车子向前碎步小跑几步,方才稳住重心,看着车子驶进伦敦的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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