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强压着情绪的厉流殇勃然大怒，脸色如玄寂的夜色，黑沉无比。
“流殇，你听我说……”
顾梦西还未说完，人已经被带了出去。
公寓安静了下来，空气中悬浮着的铁锈味让厉流殇皱了皱眉，阔步来到了卧室。
夺目的血红映入他深邃的眼波里，心莫名惊了一下。
走近一些，垂眸低看，血迹已经干涸。
滔天怒意在厉流殇心中喷薄而起，眸光如烈日灼人。
嗡嗡嗡……
手机震动。
陌生的号码。
厉流殇睨着那斑驳的血色，接通了电话。
“哪位？”
声音低沉的可怕。
“厉总，我是‘时光咖啡厅’的艾天依……”
慵懒的女声很快传了过来。这个名字，厉流殇倒也不陌生。
艾天依，墉城有名的交际花。她能拿到他的电话号码一点都不奇怪。
“什么事？”
厉流殇的情绪听来没有半分波动，一如既往的寒漠生冷。
“厉总，你是在找季弦思吗？”
对方没有跟他套近乎，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你知道？”
艾天依这一开口，厉流殇深邃的眼波颤了一下。冷峻的颜，覆上了一层寒冰。
“厉总，我们谈个交易如何？”
艾天依红唇翕动，并没有正面回应厉流殇的问题，而是抛了一个大大的选择题给他。
她想要知道，季弦思在厉流殇心里到底重不重要？
“敢和我谈交易，胆子不小？”
厉流殇眯了眯眸，唇角微抽，冷笑。说完，踱步转身，朝着公寓大门口走去。
黑衣人紧随其后。
“厉总是生意人，我也是。只要筹码相当，胆子也便大了……”
艾天依的声音依旧慵懒如猫，没有半分惧怕，反而还带着一丝笑意。如此态度，只能说明，她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网。
厉流殇不动声色，冷漠以对。
“你想要什么？”
“顾家股份。”
艾天依没想到厉流殇居然这样好说话，她都还没说她手中交易的筹码是什么，他就赤果果得问了出来。
也是，厉流殇是什么人，只怕从接通她电话开始，便已经猜到了什么。
“多少？”
厉流殇脸色瞬沉，眉角皱了起来。这个女人还真不一般。他踏入电梯，冷声问道。
“5%。”
没想，艾天依竟然狮子大开口。即便是顾明月，手中持有的顾家股权也不过8%。
“你还真是敢说？”
电梯下行，红色数字在厉流殇的深瞳里急速窜动。他耐着性子和她说了半天，无非是因为季弦思在她手中。
“厉总，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一条人命，不是吗？”
艾天依笑了笑。
“那要看是谁？”
“如果这人是季弦思呢？”
终于，艾天依把交易的筹码说了出来。
“如果是她，你这价开得太低了。”
厉流殇的反应再次出乎艾天依的意料，他能同意就不错了。
顾家5%的股份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季弦思不过是他为厉昊天聘请的钢琴老师，这个条件已经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