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
“总裁不去了？”
“他回家了。”
夜凌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
“回家了？”
暮雪错愕了一下，疑惑道。
“厉夫人有事？”
“总裁不是回大宅，是回西洲。”
夜凌‘纠正’道。上扬的尾音不免让暮雪产生一些浮想。她脸色一紧，额角有些泛疼。
“西洲？”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暮总，可以走了吗？”
夜凌单手抄进裤兜，淡声催促道。
“……”
既是厉流殇的命令，暮雪不敢不从。关了电脑，拿了公文包起了身。
……
一路，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打在厉流殇身上，让他多了一丝丝的暖意。等红灯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得叩击着方向盘。
若细看，会发现他右手的虎口处，有一圈浅浅的牙印。
时隔多年，印记快要被岁月‘抚’平。但关于这圈牙印的记忆他却越来越清晰。
年仅9岁的小女孩有着锋利的虎牙……
厉流殇唇角微松，一抹薄笑浮了出来。
滴……
放在支架上的手机猝然响了一声，黯淡的手机亮了起来。有信息进入。发信人：傅衡。
厉流殇点开看了一眼，随即回拨了过去。对方接通的那一刻，刚好绿灯跳起。
“总裁……”
“嗯。”
厉流殇应声之间，踩了一脚油门。黑色的劳斯莱斯如离弦之箭朝前驶去。
“总裁，‘远山’的最新报价比我们低了六个百分点，我们要不要？”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降价？”
厉流殇冷峻的脸迅速覆上了一层薄冰，凤眸中渗出的寒气让车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我是担心我们的开售……”
此刻的傅衡，手里拿着‘远山’的最新报价单，脸上忧心忡忡。
‘云城雅致’和‘远山开发’同在云城城北，两个项目只隔了一条八车道的马路。一东一西。
‘云城雅致’主打高端住宅外加休闲公寓，‘远山开发’主推游购娱一条线。
两家侧重点各不相同，冲突倒也不是很大。
今天，局面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远山开发’对商住两用房实行了大幅降价，价格比‘云城雅致’的公寓还要便宜。
‘云城雅致’售楼中心主任向他汇报，今天一天，售楼部已经跑了十几单。
这样下去，只怕大半客户都会被其拉走。
“对方如果再降，你打算怎么做？”
厉流殇面色沉锐，冷厉质问。
“我……”
傅衡眉头深锁，一时竟拿不出主意来。
对方的价格只高出成本价一点点，若再降，只怕是要亏钱了。这么大的生意，若继续降下去，亏得可不是只有零星半点。
“答不上来？”
厉流殇目光沉了沉，这一声，比前一句更要凌厉。
“总裁，是我太着急了。”
傅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低了低头，战战兢兢道。
“沉住气。严控开发质量，杜绝发生一切意外。”
厉流殇打了一下方向盘，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了通往西洲别墅的主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