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流殇的嘴角不着痕迹得抽了抽，眉间漾出了一抹柔光。
“这……那我去厨房帮忙……”
季弦思抿了抿唇，对着他尴尬得笑了笑。
“季弦思，你都是我女朋友了，还这么怕我？”
厉流殇下巴轻抬，挑眉看向她。眸中漾着笑意。
这个男人寒漠时冷肆如冰，生人勿进。淡笑时却又带着一丝温柔。那幽深的墨瞳缱绻迷离，令人深陷。
季弦思慌忙挪开目光，绯色已经蔓延到了颈脖。这个时候，如果真的走了，反倒让他觉得她还真是怕了他。
虽然，心底里对他还是有些惧怕的。
她慢慢坐了下来，双腿并拢，小声得开了口。
“厉总，你这样说话，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以为厉流殇会压了语气，恢复以往的冷漠。没想到，他唇角半弯，淡声回道。
“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习惯的。”
“……”
季弦思惊愕得看了他一眼，他正好也在看她。
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织，两人的呼吸俱都微微一滞。
夜凌的电话来得刚刚好。
“什么事？”
厉流殇没有回避季弦思，当着她的面接听了起来。
“总裁，你快看电视，赫连擎出事了。”
“赫连擎？”
厉流殇的脸色又恢复到以往的冷漠色调，眉眼中的柔光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弦思一愣。
“赫连擎，啸天银行的董事长？”
大抵因为‘啸天’不守诚信毁了‘厉氏’合作，季弦思对赫连擎这个人也少了几分好感。
电视打开，喧闹之声从音响中传了出来。
“啸天银行董事长赫连擎因涉嫌违规操作被相关部门带走……”
季弦思的目光随之被吸引。
啸天银行大楼外，聚集了许多媒体和记者。镁光灯咔嚓咔嚓就像机关枪一样响个不停。
很快，赫连擎走了出来。他一路低着头，脸色十分的难看。身后，跟着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他们都佩戴着相关部门的工作徽章。
“赫总，请问您有什么解释的吗？”
“赫总，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您不惜铤而走险……”
“赫总，前不久‘聿’集团才刚入股啸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方是何反应……”
“赫总，请您说两句，好吗？”
记者的问话声咄咄逼人，一字一句就像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季弦思看着这一幕，觉得太过眼熟。
四年前，父亲季安华就像今天的赫连擎一样，站在公司门前，被记者们堵得无法前行。
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无法承受住那份煎熬，站在还未完全封顶的楼盘天台，纵身一跃。
此时的赫连擎亦是和她父亲当年一样，什么话也没有说。
两名黑衣人狠狠将他推进了执法车内。
饶是这样，这群记者还是不肯罢休，拼命得敲击着车窗，大声质问。
汽车的鸣笛声很快盖了过去……
十分钟后，执法车才缓缓前行。
媒体和记者仍不放过，追去好远。
“总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厉流殇还未挂断夜凌的电话。
“……”
厉流殇闻言，眸色沉了沉，便挂了电话。
赫连擎突然招人检举，人们第一反应这是厉流殇所为。
谈了许久的合作案，临到最后一秒却崩掉了。这口气厉流殇如何能忍。更何况，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别说他人，就连季弦思也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季弦思，这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