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忘了带走。”
肖蓁示意一名护工，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纸袋给季弦思拿了过去。
“小姨，这是厉总……”
“快去吧，别迟到了。”
肖蓁看着季弦思脸色通红，微微一笑，温柔道。
“小姨，那我走了。”
“嗯。”
季弦思拎着纸袋下了楼，出了医院大门，走了十分钟，来到地铁口。
地铁站，已有不少和她一样赶着去上班的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乘坐地铁了，季弦思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现在还记得头一回乘坐地铁的感受。人挤人，很不适应。想不到，现在的她，却已经完全融入了这种生活。无论是价值不菲的豪车，还是人挤人的地铁公交，她都能坦然乘坐。
没等两分钟，地铁就开了过来。
她拎着有些沉的纸袋刚要迈步，手机响了起来。稍微迟疑了一下，才把手机拿了出来。
墉城本地固定电话。
“喂？”
她秀眉微蹙，接听了起来。
“季小姐，您好。我是清河医院的卢韵瑶。”
对方的声音有些冷。
季弦思愣了一下，站在了原地。
“您好，卢医生。”
“季小姐，亲子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您什么时候过来取？”
卢韵瑶公事公办道。
季弦思听到这话，心‘砰砰’跳得飞快。周遭喧闹的一切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卢医生，结果……”
“季小姐，电话里不方便说，您还是自己过来取比较好。”
比起大哥卢清河，卢韵瑶做事更有原则，极少变通。不论对方是谁，她都是这样的态度。不巴结，不讨好，不讽刺，也不贬低。
“那我现在过来取。”
季弦思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咬了一下唇角。
“好，我等你。”
卢韵瑶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季弦思转身，快步走出地铁站，扬手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去了清河医院。
来到卢韵瑶的办公室，她顾不上擦拭额上的汗水，急急开口问道。
“卢医生，昊昊他？”
“结果就在里面，你自己看吧。”
卢韵瑶将桌上的一个密封文件袋递给了她。
季弦思伸手去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季小姐，坐下看。”
卢韵瑶看了她一眼，语气稍稍柔和了一点点。
“好。”
季弦思坐在沙发上，撕开了文件袋上的封条。
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季小姐，别紧张。”
卢韵瑶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这个，厉总知道了吗？”
封条撕开了，季弦思却不敢将里面的亲子鉴定报告拿出来。她扯了扯眉，紧张道。
“嗯。”
卢韵瑶坐在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眼底，有些淡淡的青色。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整个鉴定过程都是她和助手亲自做的。
季弦思一听厉流殇已经知道结果，心里愈发慌乱起来。
她端过水杯，喝了两口水，这才将鉴定报告拿出来。
大多数人或许是第一时间看最后的鉴定结果，她却是从头开始，一行一行得往下看。即便有些数据她完全看不懂。
“卢医生……”
卢韵瑶的助手站在门口，叩了一下门。
“什么事？”
“大少让你过去一趟。”
助手所说的‘大少’，正是卢韵瑶的大哥卢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