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狂暴了极致。
他打开烟匣，从里面取了一直香烟来。又拿了打火机出来，一连点了三次，香烟才被点燃。
砰啪。
重重一扔，纯钨钢的打火机不知道掉了车内的那个角落。
浓烈的烟味随着猩红的烟火渐渐密布了整个车厢。
傅南城没有打开车窗，任由自己沉浸在漫漫烟雾里。
十分钟后。
傅衡的电话打了过来。
自从夜凌去京都动手术之后，傅衡便接替了他的位置。身为厉流殇的特别助理，一般人都不敢懈怠。
傅南城一手夹着烟，一手摁下了接听键。
“傅总，厉总让你过来签字。”
电话一接通，傅衡不卑不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签字？签什么字?”
傅南城眉头一皱，冷声问道。
“《离婚协议书》。”
傅衡简短回道。
“谁说我要离婚了？”
傅南城的声量瞬间拔高，猩红的烟火倒映在他的深瞳里，忽深忽浅格外骇人。
“傅总，我只是传达厉总的指示。至于其他，我没有发言权。”
一向做事平和的傅衡自从去到厉流殇身边之后，说话做事也带了一些凌厉。
“你……”
傅南城气结，倏而反应过来。
“厉美娜在哪里？”
“静安医院。”
“医院？”
傅南城心头一沉，随即将正燃烧着的香烟摁灭。
“我马上过来。”
不等傅衡回应，他便挂断了电话。
一路，他开的飞快，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
“她为什么会在医院？”
“出了什么事？”
“这个傻女人，该不会是把孩子拿掉了吧？”
傅南城心急如焚得赶到静安医院，车钥匙都没有拔，直接朝着电梯跑去。
无疑，他是紧张厉美娜的。
虽然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他急冲冲得跑到电梯口，脸色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几部电梯都停在上面，也不见下来。
傅南城暗骂了一句，转身朝着步梯跑去。
十八楼。
他几乎是一口气跑上去的。来到厉美娜的病房门口，他后背的衣衫已经完全浸湿，肺里像是着了火。
稍稍平稳了一下呼吸，他这才抿唇推开病房的门。
走进去，便看到在外间客厅等待他的厉流殇。
沙发前的茶几上，整齐得摆放着两份《离婚协议书》。
“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
厉流殇抬眸睨了他一眼，冷嘲道。
“我不是来签字的。”
傅南城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讽意，咬了一下唇角，回道。
“傅南城，你还是男人吗？”
厉流殇眸色一沉，语气也跟着沉了两分。
“短信不是我发的。”
傅南城有些心虚，定了定神，解释道。
“傅南城，看在我姐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我没有把你送进监狱，已是仁慈。”
厉流殇冷厉道。
傅南城心乱如麻，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是多余。
他张了张嘴，声线有些微哑。
“我要见厉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