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导课上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在讲法律人的理性正义时，猝不及防就开始提问。
于是，江亦就毫无防备地被叫了起来。
“你来谈谈你对于法律人的初印象。”老教授打开保温杯，抿了一口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班里开始有人笑，气氛逐渐变得嘲讽可笑起来。有人随口就阴阳怪气说：“江亦能有什么印象啊，当个裁判都徇私，更何况以后的法官检察官律师，绝对是老贪赃枉法人了。”
当然，这只是众人认为。在江亦眼里，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课堂提问。
以及，小丑跳脚罢了。
“法律人，正如教授您所说，对于理性和正义有更高的追求。但在我看来，正因为我们是理性的，所以对于正义才要克制，才要退出局去看看，谁都可以一时间义愤填膺，但冷静下来，还得好好想想里面藏着的别的东西再下定论。”江亦略加思索，大道理张嘴就来。
老教授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这位同学说得不错。也请个别同学注意一下，不要把个人情绪宣泄到课堂上。”
课堂逐渐寂静下来，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老教授慢慢勾起嘴角，“年轻人还是要多看看书，多看书，才会有自己的独立思考。推荐给大家一本书，古斯塔夫·勒庞的《乌合之众》，希望能给大家一些思考。”
老教授对他点点头，江亦也扬起嘴角给他回了个笑。
一看手机，他笑意更明显了，八百年不给他打电话的容舒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喂，怎么了。”他清清嗓子，手里把玩着笔，眼神里的光彩连遮都懒着遮。
容舒在电话那边百无聊赖的扒拉着纱布，试探着提议道：“都好几天了，这点小伤可以了吧，要不你今天……”就别来接我去换药了。
江亦把笔一收，直接就把她话打断了，“你从你伤了的第二天就这么说，你那是觉得伤好了吗，你那是怕麻烦。”
“容舒我告诉你，你少来。我说去接你，你就别自己往外迈一步。”
容舒轻轻地笑，在电话里声音柔柔的，像是羽毛在挠江亦的心，不间断的，恰到好处的。
“不是，我又不是残疾了，干嘛啊你。”
“你就当自己残疾了。或者，当我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