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侧眸打量他，见他难得一脸认真的样子，点点头，姑且是信了。
“你看你的，别打扰我。”她严肃提醒，说着就顾自移到书桌那边去，开始对着自己的重点提纲，照照写写，不再理会他。
江亦也难得听话，默默跟上去搬了椅子跟她并排坐，偶尔顺着她的动作翻翻书页，更多时候则是看着她，用自己轻柔的目光一点点描摹她的轮廓。
容舒也不是傻子，尽管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身旁这人的肉麻视线，但自己今天到底承了人家太多情，他又确实没出声没动作，就打算无视过去算了。
可身旁的视线实在是过于炙热灼人，又丝毫不懂得收敛，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头，警告道：“好，好，复，习。”一字一顿，口齿极其清晰，生怕对方听不清。
江亦懒懒地笑，“在复习啊。”一刻也没停地，全身心地复习着呢。
容舒气结，“你复习出什么了？”
“嗯……容容最近可能上火了，嘴唇都没之前润了。”江亦微微凑近她，变本加厉地盯着她看。他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得容舒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
江亦也发现了。她今天估计是发烧烧得迟钝了，他随口的调情趣话，她要么接不住，要么没听懂。
嘴张了半天，只好干巴巴道：“你别叫我容容。好奇怪。”她的名字简单，与她交情深的人也不多，身边这些人除了符号惯爱唤她“容容”，再就是过世的奶奶，其他人都是直叫她名字。江亦这么一叫，她觉得奇怪极了。又怪异，又……亲昵。
江亦不解地挑眉，“那叫什么？跟着你那几个乱七八糟的男朋友叫小舒？我才不要。”
容舒汗颜，很无语地笑着扶额，“什么叫乱七八糟……我好好的名字你不叫，偏要搞这些，幼不幼稚啊你。”
江亦不理她这句话，自顾自地琢磨，“那叫舒舒？听起来像是叔叔，不好不好。”
“你没有小名什么的吗？”江亦问她，显然对于这个话题感兴趣十足。
容舒面上的情绪变淡，很快给了答复，“没有。”顿了顿，她收起笑，摆摆手，“算了，你随意叫吧。”有关童年的一切，她所拥有的都很寡淡。
江亦看着她，眉心一点点皱了起来。容舒的从前可能称不上艰辛，却比他想象的要脆弱。
剥开淡漠的平静的抗拒的皮，底下是不堪一击的软肉。脆弱，不安，所以才垒起厚厚的防线。
想了想，他去客厅倒了杯牛奶，送到她嘴边，“叫你优优。”
容舒简直莫名其妙，斜了他一眼，“什么毛病你。”她接过牛奶，抿了一口，觉得甜甜的。
江亦支起手臂，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拂了拂她沾了点点奶渍的唇边，眉宇舒展，眼眸弯弯，柔声道：“优优。”
容舒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