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学堂之中公不公开这点倒不是郎允礼所格外关心的,院长接下来说的话,恐怕才是他们需要去认真对待的。
果不其然,院长向着一边缓走了几步,再回头,话音已然是变了一番意思。
“但是在座各位身为你们的老师,不知可否有幸听得那日的所有事情经过?也好在心底便去信服这个结果。”
话说的圆滑,但终究都是带着几分疑惑,甚至在对这个结果的信服上这般明显的提了出来。
郎允礼抬眼看了面前的院长一眼,再看向各位老师时,却在众位的眼中看到了各式的隐晦情绪。
虽各位大致都将想法猜的深沉,但到底还是能看出几分的,谁信与不信,本就是刻在心中的不是吗?
看秦文方才出去时的面色,院长当时问他的,恐怕也是这般的问题。
知道事情的经过,从而判断作案的可能,或说谁说的是实话,谁又是虚言一片,也自是从这里来判断。
再者,他眼下所说的,与秦文方才说的能否对的上,又是一门深思。
“自然。”
但院长既然问了,他自然不会不答,不仅要答,且还要真心诚意的答。
郎允礼略做思考,便开始将前天晚上之事一一说出。
那日天将要黑,他本是想着挑灯复习,却被门外之人叫出,称秦文想要请他去教导一处题。
自那日他一举成了榜首,便有许多人或玩笑或调侃的请他教他们题目,但他为人喜静,不论真假亦都一一拒绝了。
除了身旁姚进总是死皮赖脸的,他倒真没见着谁那般的执着。
但那日来唤他的那位学生却是执着的,他不去便一直在他门口站着,无奈只好随他一同入了。
秦文这个名字他是听过的,在他未得榜首之名时,这个名位向来都是秦文的,但他也之前知晓这么个名字。
秦文的住所倒不算远,但还未进门郎允礼便发觉了这其中的不同。
旁人眼下就算复习,那房中也定都是点了烛光的,然而面前的房中却是漆黑一片。
屋内走出一道自称是秦文的人,背着光也并看不清对方面上的表情。
但这人之后说的话却叫他险些拍案叫好。
轻飘飘一句“你若能将榜首让与我,我便不追究也不泄露你舞弊之事。”
没头没尾也没有任何的证据,郎允礼原是转身想走却被他同窗的几位拦了下来强行请到了屋内。
屋内的烛光这时候才被点起,几人同时盯着他看的场景着实也有些威压。
一阵冷眼嘲讽,威逼利诱着让郎允礼退下这榜首之位,也不知是何种想法。
僵持一阵,便见秦文屏退了几位同窗,开始与他话家常,甚至开始吐露他家中的遭遇与为难。
一阵好不凄惨的语境过后,秦文抬眼看着面前这个仍是面色不动的郎允礼,轻咬了唇,像是负了千斤般道:
“只要榜首之位郎兄日后不再与我相争,那叫我做何事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