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她伸出手附在画上,女子身上所穿着绣昙花的衣裙,这花稀奇,是旁人送到府上,也只有几株让张娇娘爱不释手。在花开时专门带了画师将它画下来,就在自己的衣裙上绣着。
她敢说,整个乌木城定是找不出第二件,更别说这张脸妥妥的就是自己的脸,虽有几分地方并不能惟妙惟肖,可是一眼望去,也可以看出绘画之人用了多少的心。
“你坐在一片清雅的竹林之中却画着艳桃?”“奴才该死,只是那一日初见,小姐在一片桃林之中,便自此落了心魔,一直想着如果有机会能够见小姐一面好了,不知觉。”
“这桃花盛开与现在倒也是过了一些日子,你这么早就见过我。我记得,的确曾经出府过,那这么说,你是为我而来。”张娇娘问埋着头瞧不清楚面色的赵秋汀。
赵秋汀闭嘴不谈,只是闷不作声地趴着。“我问你呢,我现在又没有发你火,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敢做不敢当,不是君子所为。”
张娇娘提着裙子,有趣的蹲下,她望着赵秋汀的头发,伸出手指戳了戳埋着不动的头顶。“我与你说话呢,从现在开始你只要每一句话说的都是真的,我就饶恕你无罪了。”
“小姐猜的所言不错。”赵秋汀抬起头,脸上表情难看,却又苦笑的说道:“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将这份心永远的藏起来,可是却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可以来到知府大人手底做事,这才。”
“哦,我知道了,这才本来有个苗头。”她伸出手比在指甲盖的地方又向上挪了挪,“现在小苗变成了一个可以烧起来的火苗,那这么说,那一日你救我不会也是打着什么别的主意吧。”
“小姐冤枉,这可真的不是,我那一日连小姐的面都没有看到,又怎么可能会心有它想。”赵秋汀恐惧着。
“我逗你呢。怎么可能你会正好料到那一日,我要走那条路,又正好将鞋给崴坏了,所以说这大概就是。”说到这里,她面上突兀的红。
没有再说下去,反而急忙一甩袖子站起身,带着几分娇气的说道:“这画的倒是不错。”她捏画的手缩了缩,带着几分强装的淡定。
“你还不赶快起来,我刚刚说什么了,让你别跪我了。”“是,多谢小姐恕罪,不过小姐不生气吗,我一个卑贱的下人。”
“不许你再提这两个字。”赵秋汀缓缓的站起身,张娇娘扭头冲他道:“哪有人将卑贱一直挂在嘴上的,而且你是公子。”
“等科考开始,你要是学问深厚,说不定是日后的状元郎,又怎么能用现在来代替以后呢?不必妄自菲薄。”
张娇娘将手背在自己的身后,转而小心翼翼的将纸张合上伸到赵秋汀的面前,对他道:“你就收好了,今日是我看见了,所以就当做没看见。如果给旁人看见了,那是要治你的罪。”
她伸出涂着娇嫩的指尖,点了点赵秋汀说:“所以呀,你可不要去外面乱说,总会有一些心思不端的人。”
赵秋汀藏在眼皮底下蔚然不动的眸子缓缓地转了转,他抬起眼看向张娇娘,只见女子人如其名,真的娇嫩如嫣,见自己望她便抿嘴一笑。
娇气可人如挂在枝头含苞待放的花,她一本正经的板着小脸与他说:“我看见你画的倒是很好,我来找你就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个事。”
“我这些日子正巧购了几身新衣裳,新首饰,想着要将它画下来,你以后就来竹林替我描绘下来,可好?”
张娇娘自顾自的将话说完,没有听见有人回答,她急忙又补充道:“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行与不行你说声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