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似乎不经意地取起一盒和罗香,打开来闻了闻。
“这香味倒也清新淡雅,我就要这个。”
“是,太子妃。”小添子肃手而立,恭顺答道。
“小添子,你可知这和罗香的来历?除了我取走这盒,宫中可还有剩余?”若水的目光对着小添子瞬了瞬。
“回太子妃,奴才听说这和罗香乃是花王爷亲手所制,当年他一共制了三盒,其中一盒送了给太后娘娘,另外两盒则收入库房,只有德喜公公每日需要用的时候才会来库房取上少许,太子妃取走这盒,库房里就再也没有了。”
听到这香是出自花王爷之手,小七和若水对视一眼。
“我拿走一盒,应该还剩下一盒才是,那另外一盒呢?”若水不动声色地追问道。
小添子额上登时滚出豆大的汗珠来,浑身直发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恕罪,小添子看管不力,遗失了一盒和罗香,奴才、奴才该死!”
“遗失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若水像是早就猜到,半点也不惊讶。
“就是、就是三天前。”小添子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这件事奴才一直没敢告诉总管大人,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恕罪。”
若水和小七再次对视。
三天之前。
若水想到自己刚才在册子上看到的名字,心中了然。
看起来,这皇宫中的漏网之鱼还当真不少。
自己怎么就把他……忘了呢!
现在事情已经摆在眼前,问题就出在那盒失窃的和罗香上。
正因为这和罗香是出自花王爷的亲手所制,为了嫁祸给花王爷,那人特意潜入库房,用鱼目混珠之法,盗走了那盒和罗香,然后将大量的幽冥花粉混入其中,等到圣德帝在勤政殿焚烧和罗香的时候,偷梁换柱,将有毒的和罗香投入香炉,以至让圣德帝于不知不觉间中了毒。
真的是好心思,好手段。
“来人呐!”若水突然提高了声音,拍了拍手掌。
守在外面的库房总管立马颠颠地跑了进来,跪伏于地,恭顺道:“请太子妃吩咐。”
小添子则跪在地上簌簌发抖,只觉大祸临头。
果然听得若水说道:“小添子玩忽职守,丢失了贵重之物,该如何处罚?”
那库房总管身子一僵,不由狠狠瞪了小添子一眼,大声答道:“丢失圣物,乃是重罪,当杖责四十。”
“杖责四十?也太便宜他了,来人,将他带去天牢,关押起来,本太子妃不发话,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若水冷冷的喝斥道。
“太子妃,奴才知罪,求太子妃饶了奴才吧。”小添子伏在地上哭得涕泪交流。
那库房总管喝道:“你这奴才犯了错还敢开口?太子妃已经大发慈悲,免了你的板子,还不赶紧向太子妃磕头谢恩?”
几名宫中侍卫走了过来,拖着小添子往外就走,小添子不敢挣扎,只是呜呜咽咽地哭着,被几名侍卫拖了下去。
那库房总管一脸讨好,躬着腰对若水道:“太子妃,奴才平时就觉得这小添子办事不力,没想到果然丢了东西,太子妃真是慧眼,明察秋毫,一下子就发现了这小添子犯的错。”
若水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小添子犯了错,我将他关进天牢,那么总管大人管教不力,是不是也有错呢?总管大人又该如何惩罚自己?”
那库房总管登时瞠目结舌,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有罪!”
“你该不该死,有没有罪,我说的可不算,既然你这么喜欢跪,就在这儿多跪上一会儿好了。这库房总管的差事嘛,如果你要是管不好,我也不妨让别人来管上一管,不知总管大人觉得如何?”
库房总管脸如死灰,抬起手来,对着自己重重扇了一个巴掌,哭丧着脸道:“奴才犯了错,奴才自个儿惩罚自个儿!”
若水不再理他,对小七使了个眼色,两人迈步离开了库房。
那库房总管不得若水的吩咐,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只是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把小添子骂了个半死,都是这小兔崽子连累了自己!
“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等到离开皇宫,左右无人之时,小七看向若水,见她目光灵动,闪烁着点点光彩。
“嗯。”若水点了点头。
这一趟果然不虚此行,发现了两条漏网之鱼。
她斜眼向小七一瞥,并不说话。
“你这条打草惊蛇之计用得不错,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小七瞅着她,见她唇角勾起,露出狡黠的笑意,得意洋洋,就知道她又有了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