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他就一掌劈死自己,想让自己向他求饶,门都没有!
他燕孤云虽然失去了功力,可是他却没有失去他的傲骨和尊严!
小七的脚停在了他的面前,足尖在他的伤臂处轻轻一踢,燕孤云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要杀就杀,你折磨人,不是英雄好汉!”他嘶声叫道,眼珠血红。
“就你也配知道什么是英雄好汉!”小七一字一字地冷声道,“说,墨白去了哪儿!”
燕孤云心头掠过一抹疑云。
看小七这满脸煞气的样子,十足是像要寻十七师兄晦气的架势,十七师兄又哪里得罪他了?
难道是因为昨夜十七师兄为了自己留了下来,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吗?
那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吧?
“不、知、道!”燕孤云把脖子一扭,硬气地答道。
不管对方找十七师兄是为了什么,他都不会向对方透露半个字!
哼,他准是为了那个女人来找师兄,那个女人……还真是贱人。
身边明明有了夫君,还要和自己的师兄纠缠不清,师兄明明都不要她了,她还不死心。
自己就是被活活地打死,也不能告诉对方师兄的行踪。
“很好。”小七冷冷地道,足尖又是一踢,正好踢中燕孤云的小腹。
燕孤云只觉得小腹上像是被刺入了万把尖刀,这些刀子的尖刀在他的小腹中翻绞着,绞得他的肠子都变成一寸寸地断掉了。
他疼得连牙都咬碎了,嘴角沁出血丝,在地上像条死鱼一样抽动着,翻滚着,可他就是强忍着,一声也不出。
他绝不屈服,绝不!
侯知府和凝露都吓呆了。
凝露在刚才还对燕孤云怕得要死,觉得这世上没有比燕孤云更可怕的人了,可是眨眼之间,她就发现,把自己折磨得要生要死的小恶魔,居然也被别人折磨得要生要死。
她看着倒在地上不停打滚的燕孤云,略带稚气的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角却带着一抹鲜红,眼神凶狠,就像是一匹被打断了腿的狼,虽然没有了反击的能力,可是随时随地,它都在想着要咬人一口。
凝露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对这名少年从心里怀着一丝旖旎的感激和柔情,毕竟,他是她第一个有过亲密接触的男子,他又帮她化解了难以言说的尴尬,她的心底已经对他起了柔情。
但就在刚才,燕孤云的冷漠和翻脸无情,已经彻底将她刚刚生长起来的温存扼杀在了萌芽里,她的心里对他,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柔情,只有冰冷和淡漠。
看到燕孤云痛苦的模样,她不觉得心痛,反而有些淡淡的同情。
她的目光悄悄从燕孤云的身上移向他身旁的那个折磨得燕孤云狼狈不堪的男人。
她不敢正眼去瞧,只敢偷偷地看。
因为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和冰冷,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离得这么远,都浑身发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冻的。
他……真高啊!足足比她高了有两个头,她几乎要仰起脸来,才能够看清楚他的长相。
当小七的容颜映入她视线的时候,凝露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顿住了。
她的心像被一头小鹿狠狠地撞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照在小七的面上身上,他虽然穿着一身的黑衣,可是却像一尊闪闪发光的神像,让人莫可逼视。
凝露忽然不敢再看,她迅速垂下了头,眼中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一滴接着一滴,迅速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是感动?还是其他?
她只知道,她真的想好好地,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看到燕孤云的惨状,侯知府心下觉得不忍,他上前一步,想为对方开口求情,可转念一想,马上又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对方可是太子殿下啊,是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大靠山,他还真是傻了,居然会想为一个江湖上的草莽小子,去得罪太子殿下?
自己还是闭上了眼睛,关上了耳朵,当哑巴聋子好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明哲保身的为官之道。
“还是不肯说是吗?”小七见燕孤云疼得浑身抽搐,两眼翻白,几乎就要晕厥过去,倒也佩服他的硬气。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担心,这个该杀千万的墨白,自己要是见到了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