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每看到燕孤云这个小师弟的时候,他心中都油然生起一股亲切之感,这种感觉在九阳山上之时他从未有过。
或许,当他拥有的时候,他并不在意,可是当他永远失去了,他才知道他拥有过的东西是多么的宝贵。
墨白生性要强,他心中思念师门,脸上嘴上却半点不露,但是对师门的依念之情,却尽数给了燕孤云这个小师弟。
看到燕师弟受伤待死,他心痛心慌,真的很怕他就此死去。
燕师弟要是死了,他和师门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就没有了。
所以,燕师弟绝对不能有事!
燕师弟他这次受伤失去功力,变成了一个废人,也是因己而起。
墨白每每想到这个,心中都是一阵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叛出师门,追随在若水身边,大师兄和燕师弟都不会出事!
现在,大师兄死了,燕师弟又经脉俱损,成了废人,说起来,他墨白才是罪魁祸首!
但大错已经铸成,现在不是后悔懊悔的时候,他真正要做的,是为大师兄和燕师弟报仇。
他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全是有一只黑手在操纵,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只黑手的主人找出来,扁成落水狗!
那杀害大师兄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这黑手的主人,所以等燕师弟好了之后,他首先要做的,就查清大师兄遇害的真相。
墨白双手用力握成了拳,盯着燕孤云苍白瘦弱的脸庞,在心底默默地发誓:燕师弟,只要你好起来,只要你没事,让我墨白为你做任何事都可以!
“燕师弟,你听到没有?睡醒了就给我醒过来,咱们还有许多事没做呢,你小子倒偷懒睡起觉来了?大师兄的事还没追查,唐问天那老魔头还不知影踪,你怎么睡得安稳!真是他奶奶的让人生气!”
墨白嘴里骂骂咧咧,声音却并不大,生怕吵醒了燕孤云。
他帮燕孤云掖了掖被角,然后也上了床,盘膝坐下,运起功来。
小七抱着若水出了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外不远处的侯知府。
侯知府脸上满是惶恐之色,见小七和若水出来,忙跪下请罪,道:“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恕罪,是下官办事不力,让、让那墨公子闯了进去,惊扰了太子妃休息,实在是罪该万死。”
“再有下次,定斩不饶!”小七连眼角也不扫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走进了距离墨白最远的一间厢房,砰然一声,带上了房门。
他也知道刚才之事怪不得侯知府,但是他刚安顿若水躺下,就被墨白闯进来惊扰,他怎么会有好气?
所以侯知府就成了墨白的出气筒,替罪羊。
若水自然知道他是迁怒于人,心中好笑,把脸埋在小七胸前,偷着一乐。
侯知府却被小七这句话惊得魂飞天外,他好不容易才爬起身来,赶紧传令下去,任何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踏足后院一步。
有谁敢违令,进一个,杀一个,进一对,杀一双!
得了侯知府命令的人见知府大人杀气腾腾,两只眼珠子都红了,哪敢说个不字!
终于清静了!
小七抱着若水,往床榻上放落,动作轻柔,生怕震动了她。
若水轻轻一笑,道:“我又不是玻璃娃娃,小七你大可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颇感动。
小七一愣,问道:“什么玻璃娃娃?玻璃,是什么?”
若水吐了吐舌头,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溜出来一句现代名词,她想了想,说道:“是一种很像水晶的东西,透明的,但没有水晶那般坚硬,很容易破裂。”
“那你就是我的玻璃娃娃,我要好好守着你,绝不会让你破裂,再也不会让你被人从我身边带走了!”小七盯着她的双眼,突然伸臂抱住了她,用力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