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年默默转身,背对着年轻,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委屈成一个球。
塔娜,“……”
好气又?好笑,孩子大了都快忘记了她小时候这么?可爱的时候,一时间不想骂也?不想哄着女儿了。
方奎骑马在车外,听着车厢内传来些微妻女的声音,他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
“方大爷。”沈其打马靠近。
方奎静静地看了过去。
沈其心头一跳,怎么说呢,乡下汉子的方奎向来给人的感?觉平易近人,哪怕见过他横刀立马的样儿依然很难将之与沙场关联……但就这么?轻轻的平静一眼,让他浑身颤栗,差点儿抽出腰间的软剑。他算是彻底信了,眼前平凡无奇的男人就是当年那个浴血的杀神,根植于灵魂深处对强者的敬佩让他眼神热切,行为上更加恭敬。
“方爷,再过不久就到虹桥了,可要进?马车暂避?”
笨的说进马车躲躲,聪明的说暂避。
方奎摇头,“不用了。”
他拉了拉斗笠,雨水顺着帽檐往下轻轻落下,落在密织的蓑衣上,这个天是最好的天气了。
沈其不做多虑,眼前的是谁啊,他伏在草场上夜袭敌人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不是没出生就是毛孩子呢,质疑他的决定是饭吃多了,撑的。
昨日千元节的热闹还在街上弥漫,没有因为后半夜出现的雨水而消退。
远处,金明池旁的花树依然熊熊燃烧,不受风雨的干扰,已经离着虹桥越来越远了。
虹桥在外城,一道拱桥架设在宽阔的水面上,远远看着如一道彩虹,因而得名。
码头一侧停靠着货船,另一侧停靠着客船。
岸上人很多,搬运的力夫、吆喝的掮客、砍价的货商……货运这儿的人总是比客运那边忙碌且匆匆,蓑衣一穿或干脆在雨水中打着赤膊,弯着腰,背几乎与地面平行,背上的不只是货物的重?量,还是一家人的生?计,不乏有健壮的女人干着与男人一样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