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李酥果质问道:“既然父亲这样认为,那女儿被庄常洛羞辱时,父亲为何不替女儿讨回公道!将她抓起来?”
“她又没犯法,哪儿能说抓就抓。”恼怒中带着宠溺,他道。
她眸中泪光闪闪,“太后也没犯法!父亲不也说杀就杀了么!”
“住嘴!”李昆吹胡子瞪眼,“太后是暴毙而亡!和为父有什么关系!”
“父亲撒谎!”她站直了腰,和他顶嘴,“宫中对外宣称,太后暴毙而亡,可谁不知道,太后就是父亲杀的!”
“知道也不许说出来!”李昆压抑着恼怒,克制地训斥。
父女俩斗了半天嘴,李昆后退一步,将李酥果搂在怀中安抚,“为父也不忍看你白白被人欺负,若是换成其他家的小姐,随意给她按个罪名,为父便能惩治她给你出气。可,庄家小姐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嘟着嘴,不服气,“就因为她二叔是首辅?他二嫂是监国长公主?”
“对!”李昆紧了紧围住她肩头的胳膊,“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庄乞鹤手握重兵。所以,为父现在拿捏不了他。”
“不就是十万辽骑么!”她冷哼,“父亲手里有三十万南军,还怕他?”
“你不懂。”捏了捏她哭红的脸蛋儿,他道,“在战场上,不是谁手里兵多就能赢的。”
说完,用粗粝的指腹替她抹了抹泪,他和蔼道:“等为父拔掉了庄乞鹤的兵权,就能将庄家连根拔起。到时候,为父定亲自抓了庄常洛给你出气,好不好?”
她不情愿道:“要多久才能拔掉庄乞鹤的兵权?”
“很快,”李昆自信道,“很快就可以。”
脸上荡出一抹浅浅的笑,她道:“那你说到做到啊!”
“当然!”李昆刮了刮她鼻子,“好啦,闹也闹了,也该气消啦!况且,你长姐是皇后,你跑到她帐中又摔又砸像个什么样子?”
白了李酥莺一眼,李酥果悻悻道:“还不是她先说我的!”
“娇儿!”李昆斥道。
“是,女儿知道啦!”她向李昆福了福,“那女儿先告辞了。”
李酥果刚走,李昆便瞪着李酥莺,训道:“你啊你,没有一点儿长姐的气度,竟还出手打你妹妹!”
刚才好言好语哄着李酥果,对她的态度却冷到了极点,李酥莺紧紧咬牙,满肚子委屈和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