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盯着不远处的一株海棠树,她有些难过,“庄澄,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不适合掌监国之权?”
看着他默默无语,她继续嘀咕道:“其实,有时候我也反省,我不够狠厉,不够无情,不够睚眦必报。坐在监国长公主的位子上,总有一天,我会吃亏的吧?可我努力想改啊,改了这么久,却也改不了现在的优柔。”
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温柔,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热气透过他的衣衫,温暖着他的肌肤。
“庄澄,你会护我和大岺一辈子吗?”她喃喃道。
女孩儿扬起一双杏眸,湿漉漉地看他,娇柔又可怜,迷茫又委屈。
自从那夜做了噩梦,他真的害怕有一天,他替她稳定了大岺的江山,她不再需要他,然后忌惮他,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可她连妓女将死都会同情,又岂会害他?
他终究是多虑了吧。
只要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若她想要他守,又有何难处?
一只手揉上她的脑袋,搓了搓那毛茸茸的额发,他淡淡道:“只要我还未战死沙场。”
听着这个答案,她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胸口,一双环着他腰身的手,抱得更紧了。
被她忽然增大的力度搞得有些喘不过气,他皱眉道:“怎么?”
“夫君,最近我左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心里不安。”她埋在他胸口,“那晚李昆对我动了杀心,我总觉得这脸一但彻底撕破,他便不会再顾忌颜面,要彻底夺权了。”
“所以,你想先下手为强,彻底逼死李昆?”他低头看她头顶。
“可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准备妥当。”她点头。
默了一会儿,思索之后,他接口道:“立新帝?”
“嗯。”她用力点了点头,“立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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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花园晃悠的庄常洛,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怄气怄了三四日的二叔和二婶,竟又双叒叕黏糊到一起了。
只见二婶挽着二叔胳膊,满面笑容仰脸看他,望着他的眸子里都能溢出糖精来,而二叔穿着紫英殿当值的朝服,看着二婶的眸子里暖洋洋的,似是含着满京都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