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梧心头猛地一颤：“变了个人？”
张嬷嬷点头：“可不是吗，国公爷年轻时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就像……对，就像大公子和表少爷一样的翩翩公子，对小姐也好，疼到了骨子里，可是后来……”
张嬷嬷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似是回避着什么。
“后来，因为我，这一切就都变了是吗？”
张嬷嬷坐到陆倾梧跟前：“姑娘莫要多想，其实说起来，在小姐怀着姑娘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就出现了嫌隙。”
陆倾梧是流云阁的人，她查过陆天骐，当年的陆天骐养了个外室，和自己母亲的感情不似往日，甚至是在母亲过世之后更是与外祖家直接断了联系。
“嬷嬷当年在娘亲身边，是见证了父亲疼爱娘亲的是吗？”
张嬷嬷笑着，神情带了些向往。
“是啊，老奴如今看到王爷对姑娘，仿佛就像回到了当年看到国公爷对小姐那般。”
提到温煜楼，陆倾梧脸上挂了些笑意。
张嬷嬷抚了抚陆倾梧的脸：“姑娘莫要多想了，事情都过去多年，老奴想，若是小姐泉下有知，她更多的是希望你们兄妹三人生活的健康快乐才好。”
陆倾梧每每提到娘亲，都是会影响到情绪，温煜楼和大公子都特意嘱咐过，张嬷嬷记得的。
尤其是她现在打开了母亲的那个遗物盒子，更是想知道更多自己娘亲的事情。
待屋子里没了人，陆倾梧又从枕下拿出娘亲的手札去翻看，其实每页记载的东西都不多，但是陆倾梧总是看不够似的，手指拂过上面的字迹，仿佛能跟娘亲靠得更近一些。
一本翻完，再去翻另一本。
“天骐哥哥说我做的如意糕好吃，我高兴又不高兴，因为那糕点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早知道我就跟嬷嬷学一学做饭的手艺了。”
“天骐哥哥说我穿红色好看，我便把柜子里的白衣全都换成红裙。”
“天骐哥哥今天在梅花树下舞了一套剑法，比大哥舞的好看。”
陆倾梧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娘亲这个时候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吧，就好像她刚刚认识温煜楼的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文武双全俊美无双，怎能不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动心？
日头偏西，陆倾梧收拾好了便去小厨房去找张嬷嬷：“嬷嬷，您会做如意糕吗？”
张嬷嬷微愣：“会，当然会，姑娘想吃？”
“我想学着做。”
张嬷嬷回头看了看小厨房里的材料，然后点点头：“好，老奴教给姑娘。”
温煜楼回到寒雪院里外都找不到陆倾梧，后来还是丝弦说陆倾梧在小厨房，他才找了过去。
他倚在门框边看着她的侧影，心里满满地都是满足。
不知道为什么，他如今愈发理解陆倾梧之前说过的“人间烟火”。
她本就会做些小吃食，这下厨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还真的不算难事。
“这一盘是王爷的，王爷不爱甜，这盘里少放了些糖。”
“姑娘对王爷的口味真了解。”
“那当然，我与王爷朝夕相处许久，怎能不知他的口味。”
陆倾梧一边说着一边端着盘子转身，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温煜楼。
“王爷？王爷几时来的？”
温煜楼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盘子：“从你念叨本王的口味开始……”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又苏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