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婆子晕了过去，没有力气叫唤。
老夫人和秦氏都有些胆战心惊，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当着她们的面鞭打了两个老婆子。
素净的白锦衣上沾了血，像是盛开的一朵朵红梅。
定安侯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茶盏一直在抖，下袍湿了一大块。
孟瑾瑶有些脱力，若雾不动声色地走过来扶着她。
她也是第一次见孟瑾瑶发这么大火，之前无论是巫蛊之事，还是百寿图，孟瑾瑶都沉着淡定。
在看到子童之前，她一直都憋着这口气，如今终于痛快的舒发出来。
清月更是被人捏住了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凡背叛我的人，不管她有什么苦衷，我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若雪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但愿不要有下一个才好。
孟瑾瑶的话在她耳边一个劲儿地回响，怎么也赶不走。
下一个，她就是下一个。
孟瑾瑶环顾一周，没有人说话，或惊，或怕，这些神色是如此明显的浮现在他们的脸上。
“大家平和地相处不好吗？你们不招惹我，我也不干涉你们的生活，我都尽量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还要怎样？”
“你们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孟瑾瑶笑着，缓缓向清月走过去，脸上依然带着笑。
清月蜷缩起来，哪怕浑身都痛，她还是在努力地将自己窝起来，她看到了死神。
还有三尺的时候，孟瑾瑶停驻，鞭子还在滴血，鞭子尖对着清月的喉咙。
老夫人让孙嬷嬷护着清月，颤抖着问：“孟瑾瑶，你要做什么？”
“打杀两个老婆子还不够，还想打我的清月？”
孟瑾瑶赏赐般地撩她一眼，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清月姐姐。”很轻柔的叫法，带着小女儿家的清脆和依赖。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是瑶儿对你不好吗？”
孟瑾瑶蹲下来，无辜的看着她，很真诚地等她一个答案。
清月躲在孙嬷嬷的怀里，不停地摇头。
孟瑾瑶手腕一转，鞭子受力，甩在清月腿边的青砖上，清月受惊，腿神经质地痉挛起来。
“祖母，你还不知道清月姐姐其实已经……”
“瑾瑶，你气也出了，丫鬟也回去了，你应该去看看她。”秦氏打断。
孟瑾瑶一鞭子抽在清月腿上，轻声问：“疼吗？”
清月的头发散了，泪糊了满脸，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刚被抽破的腿还往外渗着血。
“大小姐，清月不管犯了什么错，都等她好，老奴带着她去向大小姐请罪，今日还请放过她吧。”
孙嬷嬷实在看不下去，求情。
孟瑾瑶则转向孟安义：“爹爹，你说这府里到底是有情呢？还是无情呢？”
“连清月一个丫鬟都有人帮着求情，祖母也会阻止我。”
可怎么就没人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呢？
我也是人啊，血肉之躯，也是会疼的啊。
“清月姐姐，你该好好想想，这个府里能护得住你的人，只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