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样不是打草惊蛇吗?”若云不解地问。
“秦氏现在是惊弓之鸟,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疑窦丛生。她之前昏昏沉沉,根本想不到这一遭。”
“可我这样一提醒,她就会觉得身边所有人都要害她,尤其是我,我知道母亲是被毒死,而不是病死会怎么做?”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会时时担心我在她的药里下毒,她若不喝药,身子不能及时调理过来的,不知要留下什么遗症。”
“我怎么会让她舒舒服服的养病呢?因为孩子没了,爹爹对她有愧疚之心,定会好好照顾她。”
“想要心安理得的享受爹爹的疼爱,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我是怜她失去的那个孩子,可我不会让她好过。”
孟瑾瑶给她送那些也不过就是为了那几句话。
她不怕秦氏知道她已经查出很多事,包括娘亲的死因。
她怕秦氏已然忘记她自己手上有几条人命,怕秦氏忘记卫婉婷是怎么死的,会不会来找她偿命。
“宋婉最近可有什么不对劲?”
“我们的人一直盯着,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倒是她身边那个丫鬟,不像是寻常人,哦,她果然查了小姐送去的花灯和香包。”
“可有查出什么?”
“自然是没有的。”
孟瑾瑶钻研那几本医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已经能自己配置治外伤的药和一些寻常毒药了。
那花灯和香包里确实有东西,不过她做了拆分,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查出来。
“我们去拜访一下宋姨娘,我有事相商。”
若云已经习惯她家小姐想一出是一出,每日里都在琢磨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不怕少女时期就白了头。
宋婉正在缝制衣裳,她其实是不会做这些的,那些什么为生计奔波都是哄骗定安侯的。
昨日翻云覆雨之后,两人温存,定安侯竟说,你的针线不是不错吗?亲手为本侯做件内衬吧。
以后本侯日日穿着它,再来疼爱你。
为了不露破绽,只能临时抱佛脚,她也就是做个样子,让定安侯看她确实有在做,到时候拿个现成的来糊弄就行。
正想着,针又扎进手指里,血晕出来,宋婉气恼地扔了手中的针线和染了血的一小块布料。
孟瑾瑶刚进门就看到脚边的东西,上面的针脚乱的一塌糊涂,丝线也交缠在一起。
“宋姨娘这是在做什么?”
宋婉一惊,不知为何没人来报,她都没做好准备,有些心慌地望着孟瑾瑶手中的织锦。
“闲来无事,想要做一方锦帕,没想到在这侯府中过上优渥生活,手艺大不如从前。”
“妾身以前全靠这个营生,心血来潮,想做点什么,手生得厉害,有些心烦气躁。”
“大小姐怎么过来了?”
宋婉赶快转移话题,孟瑾瑶也没抓着不放,对宋婉的身份又多了一层怀疑。
细嫩的手,不会女红,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她去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