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五如梦初醒,看着变成刺猬的裴霆深,急红了眼眶,“一定要救五爷啊。”
“少废话,有我在,不会有事。”她看起来分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可说出的话总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刚才还对她持有怀疑态度的韩五,赶紧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事。
一阵忙活,两人一狗都累趴下,但总算是暂时稳住裴霆深的情况。
韩五没多作休息,跪在了牧软面前。
“诶,千万别拜。”牧软将他拦住。
“多谢小神医,您的大恩大德,我韩五没齿难忘,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韩五声音激动。
牧软嗤笑一声,“那为什么不是这辈子?”
“这辈子我已经许下承诺给五爷,所以小神医对不起。”韩五愧疚低下头。
牧软反倒是笑容越加灿烂,她看着坐在烟雾缭绕的大木桶里被蒸煮的裴霆深,“看来我还真没看走眼,他有你这么忠心一个手下,就证明他人品不错。”
“来,你多跟我说说我徒弟弟的事情。”她盘腿坐起,饶有兴趣。
韩五很想纠正她的叫法,可又怕她一个不高兴就不给五爷治疗了,只好假装没听到。
“五爷出生时便天降异象,一道霞光正好落在五爷出生的那个产房。”
“五爷天资聪明,智商极高。如今不过二十三,便把帝国最最神秘,盘根错杂的裴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五爷上可九天揽月下可四海捉鳖。”
“五爷……”
韩五是滔滔不绝,一个字都不带重复吹了两个多小时的彩虹屁,牧软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不过从这天以后,韩五佩服的人又多了一个。
那就是……牧软。
这个身量娇小,模样看起来乖巧无比,声音清甜无比动听,眸子总是泛着水光的女孩,真的把他家五爷给救回来了。
一个月后,裴霆深彻底康复,恢复如前。
看着裴霆深行动自如的样子,韩五赶紧背过头擦掉激动的眼泪。
“韩五。”裴霆深停下走动,叫他一声。
“诶。”他赶紧过去。
裴霆深伸手拍他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呜……”韩五还是没忍住,真是猛男落泪。
“行了,大男人哭什么。我没死就该高兴,回去后你可得装作从前一般,不能让人知道我已经没事。毕竟,我们是要放长线把那些想当大鱼的人一条一条钓出来。”
裴霆深夺目耀眼的脸上,不是阴森可怖,幽寂阴冷,而是在……笑。
忽地,韩五感觉到一股寒意侵袭。
“是,五爷。”韩五立正站好,面容沉沉。
“走吧。”裴霆深朝门口走去。
韩五下意识回头看屋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问,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五爷,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不跟小神医说一声吗?”
“我给她留了纸条。”裴霆深脚步不停,从他的眼里更是看不出任何表情。
相处了一个月,又是救命恩人,五爷难道就这般冷漠吗?
滴滴。
车子喇叭声突然响起。
在他们面前一辆破旧的皮卡探出一颗人头来。
“徒弟弟,师父送你啊。”牧软嘴角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