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我的这具人类身体喉咙被我抠坏了,害得我和哑巴一样不能说话。
这具身体我还是不能完全掌控,且我还知道这具身体特别脆弱,简直可以用弱不经风来形容,因为身体一直在发低烧。每每郎中过来给我看病,就说我“仍然在发烧”。而我没法说“不是我在发烧,是珠子在发烧”。
我肚里的珠子还在发光发热,我一天十二时辰无时无刻不感觉它在燃烧,烤的我口鼻冒火,每张一次嘴巴,就能见到白烟从嘴里冒出来,以至于我的嘴皮上起了一溜的水泡,疼的我根本不敢动嘴,唯恐不小心牵动水泡,水泡崩裂后干皮,干皮再崩裂就是流血了,我可不想弄到那一步,嘴唇血淋淋的一点也不好玩。
我虽然是狐狸精喜欢吃肉,但我从来不饮血茹毛,一次也没吃过生肉,鬼母说“吃生肉拉肚子”,我是乖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那个救我的大男孩好像对我特别好。这些天他为我请郎中,给我端饭递水,让我有种他象鬼母的感觉。
我虽然很想很想鬼母,但是有他在身边照顾,也不会一天十二时辰都想鬼母了,并且有他还让我认为张家村方圆百里之外的世界,也不是那么的害怕了。
嗯,我现在叫那名男子为大男孩,虽然他们都叫他“二爷”,可我不喜欢二爷的称呼,还是喜欢叫他“大男孩”。
一是因为他的年龄和我相比实在的小;二是他经常做出一些傻傻的行为,经常莫名其妙的一动不动看着我的脸,搞得我不得不天天洗脸,防止他从我的脸上看到灰尘。
我跟着鬼母的时候,经常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想洗脸就洗脸,不想洗撒个娇就不用洗了,鬼母从来没有要求我必须每日洗脸。我是狐狸精和人的两重身份,一日变换几次,那张脸洗和不洗没啥区别。
还有就是他的束腰带,貌似他从来没有换过,哪怕是他换了衣服,束腰还是那一条,从老远的地方就能看到,特别的醒目。我如果能说话的话,肯定和车把式讨论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才一直用这个束腰。
车把式告诉我是他救了我,我不懂为什么这样说,我好好的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怎么就成了他救了我。不过我的嗓子不能说话,我也就等同默认了,我想这样默认也不会掉我一斤肉,无所谓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已经躺在马车上好几天了,这几天我也渐渐的认命了,虽然我还是很想很想鬼母,担心鬼母找不到我非常伤心,但是我现在没有能力回去,也没有人能帮我给鬼母传个口信,我只能学会忍耐,等待机会。
现在队伍已经出了草原,在向南方行驶,我看到天上的太阳在队伍的正前方,可以完全确定,队伍是向和张家村方圆百里一样环境的地方前进。我很想问问大男孩,“知道不知道张家村在哪里?”
又到了宿营地,队伍安营扎寨准备埋锅做饭。
我不需要和他们一样忙碌,我病了,只需躺在马车上,等着大男孩把饭菜给我送来即可。
果然,大男孩又端着他那招牌笑脸过来了。
他把一份菜一碗粥一个馒头放在木箱上,递给我筷子笑着说:“过来吃饭了。”
大男孩的五官虽然长得很普通,但几天下来我发现他的眼睛很明亮,明眸善睐,不对不对,这是形容女子眼睛的,我不应该用这样的词语形容男孩子。但我实在想不起鬼母教我形容男孩子眼睛的词语有哪些,哎,还是我看书太少了。
我竟然为了他的眼睛懊悔自己读书少了,哈哈哈,有意思不。
我一边吃饭一边继续看大男孩的眼睛,他脸上泛起红霞,一直红到了耳朵上,结结巴巴的问我:“你……你好好吃饭,看我……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