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啊,这小娘子肯定是将来要进府的。咱和府里各院都不熟,恁爹去的早,要不是恁娘还活着有点香火情,杨家早就不会管咱了。”
“现在终于有和府里搭上关系机会,我为啥不巴结好小娘子?”
“那,那你也不能跟小娘子啥都说啊。”
“你傻啊,小娘子看样是对府里的事并不知情,这时候不对她说,等以后她进府了再说,人家稀罕吗?”
“你着不着啥叫心腹?哎,跟你这样大木头说也白说。”
“我跟你说,我们现在站在小娘子的立场人跟她说话,替她着想,等她将来进府了,肯定把我们当心腹,遇到机会就会多提拔你。这样的好事我现在为啥不做!”
“那,那会不会坏了哥儿的好事?你话说多了,万一哪句说错了,让哥儿恼你。再惹出来不好的事,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
“我是谁啊,我是你媳妇,我能说对咱家不利的话?”
“你放心吧,我知道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就哥儿这样的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再看看小娘子,穿的也就一般绸衣,最多就是小门小户的闺女。这样的人家,能跟哥儿都是烧高香了,更别说还能做正牌大娘子。像咱府哥儿这样的条件,咱大梁也没几家!”
……
我勒个去!梁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男女关系好点,就是要嫁给他。也不管有没有感情,也不管了解不了解,直接上来就是谈婚论嫁,把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付出去,有病吧!
和张校尉见一面,我就被当妾,和善秀合养鸡我就要嫁给他,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梁人各个病的不轻!
我庆幸没有去善秀府上养鸡,不然他们肯定会更深的揣摩我,说的只会比现在更难听!
我实在是坐不住了,没等老黑的心思,也不和海娘子夫妻打招呼,直接站起来开门而去。
和善秀养鸡的事,肯定不会因为海娘子的一句话而作罢,我也不会向善秀告状,毁了海家人的前程。我能做的是以后和善秀来往要注意再注意,不能给别人口实。
梁人的礼教甚严,不会因为我不是梁人而不受约束。我生活在梁人的社会里,行为规范肯定要受他们的影响。
只是梁人这把男女交往就是冲着成亲去的认识,也……也太狭隘了吧,都不能单纯点嘛!
二爷,不会也是这样吧!
我突然想起来我和二爷的关系。
我和善秀这样的还被人误会,二爷对我动不动就拉拉扯扯的行为,是不是更让人浮想联翩?
我努力回想二爷看我的眼神,一阵阵的恶寒。
天啊,不会是真的吧!
我恼恨自己不会法术,不能窥视别人的想法,没有早一点洞察二爷和我交往中梁人的看法。
可,貌似想起来二爷心中掠过一丝丝的甜蜜。二爷摸我的头、给我夹菜递水、对我的关心、以及他对我发出的命令……我还是感觉很温馨的,并没有不喜欢。
又一个念头升起,这不是我自己的幻想吧?毕竟二爷没有对我表达过要娶我的意思,甚至一句暗示性的话都不曾有,更没有像张校尉那样直接找加永玛提亲。
我努力回忆和二爷相处的点点滴滴,确认二爷真的一次都不曾表达过他要娶我的意思。不得不猜测,是不是我困在这具身体之前,他曾经对宿主说过,不然他凭啥无缘无故对宿主好?
我头一次这样患得患失的纠结问题,再没有之前的潇洒。
“二爷有没有要娶我的意思?”
“他不会已经成亲了吧?”
“不对,不对,梁人虽然都是成亲比较早的,可大爷和加永玛才成亲,二爷不可能在他大哥之前成亲。”
“小生的兄弟不是已经成亲了嘛!”
“他应该没有成亲吧?!”
“你问过他吗?他说过要娶你吗?”
“可他对我的行为,在梁人的观念里就是要娶我意思啊!”
“你做梦吧!你的身份配的上他吗?还娶你,他不会是要娶你为妾吧?啊哈哈哈!”
……
我的大脑中两个小人不停的在争吵……
“吁……”
“走路不带眼睛啊!”
“哎,撞上了,怎么不看路!”
……
脑子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行为出现差池,我横穿御街的时候,差点撞上一辆马车,倒退又撞到一乘小轿上,连续被车把式和轿夫呵斥。
我茫然的立定不动,以为这样站着就没事了。
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衙役冲着我大喊:“哎,那个小妮,你站在马路上干嘛?要过马路赶紧的过去,不过马路就倒退回路边,不要影响马车通行!”
前后左右都是我的错!
我绷紧嘴片,咬紧牙关,就差握紧拳头了,冲着对面抬腿迈过去。
都是海娘子那个长舌妇,无端的背后议论我,害的我胡思乱想,不能平静!
我大脑里总有一个反对我的声音:“关人家海娘子什么事,你自己心态不放正才胡思乱想,没端由的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你若是不去瞎想二爷,怎么会心里不平静。你和二爷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干嘛好好的想他?明知道根本不可能的事,想多了不就是给自己添烦恼嘛,活该!”
是的,我也认为我活该。我心里一清二楚我和二爷是不会有什么的,该去纠结二爷有没有说过娶我的话,这不是没事自找烦恼嘛。
别的不说,就冲他是人,我是狐狸精这一条,我和他就不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