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善良,但不傻缺。杨府来往什么人我没有干涉的权利,可我厌恶谁却是我的权利。
我当即拉下脸来,表达我的不满。
“六娘子,不是人人都有合脾气的缘分,我和吴家的大娘子恐怕就是这不合脾气的。”脸上带出来绝对不合的厌烦表情。
犹如一盆水浇头,小王氏万万没想到我的反应,正兴高采烈的表情立马处于僵持状态,不解的问:“她得罪你了?”
试探说:“我看她也是很好说话的,没想到她会得罪你。”
我没想到身为商女的小王氏的情商也堪忧,不耐烦的解释:“这不是得罪不得罪的问题,是眼缘,我和她不合眼缘!人人看啥都有自己的喜好,这种喜好是无缘由的,我对她就是这样。”
“前几天容国公府办的赏花会,夫人领着她去我住的小院了。说不上啥原因吧,我一见她就是不喜欢她那做派,心里说不出的厌烦。”
这已经是我能说出来的极限了,如果她还是不能理解,那我也没辙了。我总不能说直白的说“因为吴国芬是二爷定亲的”,我才厌烦她吧。
小王氏的脸白了又红,眼睛想看我又不好意思看我,纠结的不知道说啥,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境地。
哪怕是出身于商户,她的情商还是不高,我一下子没有了和她继续聊天的兴趣,想要离开。
原本我和她的情谊就不是很牢靠,离开之前我还是维持情分的说:“六娘子,你要多听大夫的话,毕竟我不是大夫,孕妇怎么保养身体我知道的不多,大夫比我有经验多了。”
作为小女孩的状态,我认为我说到这样完全可以了。
然,小王氏的反应比我想象中差多了,她还没有从我不喜吴国芬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固执的继续之前的话题。
“翁主,我不是故意提她的,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她。”
这回轮到是我尴尬了。
我苦笑着说:“我喜欢不喜欢和你喜欢不喜欢没关系,你现在怀孕呢,可别多想。我再不喜欢她,也不能挡着你喜欢她呀。”
小王氏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她眉头紧簇,更加纠结!
“翁主,我分的清谁亲谁近。我从来府里你就对我好,还及早的查出来我怀孕的事,我娘都说‘翁主是我的大恩人’。”
“我认为她好是因为爷和二衙内关系好的缘故。她是二衙内定亲的,二衙内现在不在,我要替爷出面和她拉好关系,不然我也不会和她好。”
“你不喜欢她,我以后也和她少来往。爷的妻也不是我自己,可以让其他人和她好,我专门和你好就行了。”
这是小孩子的过家家吗,还能拉帮结派。
“别,你可千万不能这样做。你是善秀哥哥的妻,二衙内对我也是情意深重,我们要是联合起来对吴国芬不好,会影响善秀哥哥和二衙内的兄弟情,这就不好了。”
“你做为善秀哥哥的妻,你有责任帮着善秀维持他和二衙内的兄弟情份,千万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影响你待吴国芬的态度,这样做也会影响你和善秀哥哥的夫妻感情,得不偿失。”
我感觉我这会里外不是人,明明自己厌烦吴国芬,还要劝别人不要厌烦吴国芬,怎么会这样!
小王氏好似想通了一般,点头应承:“嗯,我听你的。她再来看我的话我就假装和她好,应付应付她就是了。”
天啊,我是真的想走了,再待下去我才是那个“假装和她好,应付应付她就是了”的人。
我哭笑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
直截了当表明我的意图:“六娘子,我得走了,我来的时间够长了,你也该睡一会了。我下次得空了再来看你,你有不舒服了及时叫大夫,多听听大夫的话。”
我不知道我让她“及时叫大夫”的话她能不能理解为“叫大夫不要叫我”,我现在对她的理解能力严重怀疑,可让我直接说出来“不要叫我”,我还是说不出来的,我心好累!
好不容易摆脱了小王氏,和排风凑到一起说话,我这才算是感觉到畅快。
和爽快人说爽快话,排风一如既往的爽利,拉着我到原先我住的房屋里,不等坐下就开始夸赞:“你真是咱府的天魁星啊!你一来就给咱府带来好运,从大小王氏嫁到咱府,再到七姐做了御妻,那是一件接一件的好啊。”
“你可不知,自从七姐入宫的旨意下来,咱府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了,让老夫人烦的跟啥样的。”
我疑惑的问:“六老夫人不喜欢这事吗?”
排风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看我,跟你说话一不注意就秃噜了。”
“哎,翁主啊,这是咱俩说的悄悄话,你可别跟其他人说啊。老夫人大概是不太同意七姐入宫,又碍于七姐是四房的不能多说,自从旨意到了咱府,她就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夫人晨昏定省过去,也是经常见不到老她的面。”
六老夫人不同意杨七姐入宫的事之前石榴跟我说过,排风现在又再次提起,可见六老夫人反对的程度远远不是一句“不同意”那么简单了。
孰对孰错我不去评价,单说六老夫人和四老夫人的身份不同,眼界自然也是不同,让两位老夫人有一样的思想境界就不可能。
这是杨府的家务事,我不好在排风面前做评价。
只听她又说:“你今天刚来就查出来二娘子有了身孕,夫人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我也是忙中偷闲来和你说会话,一会儿还要赶紧的过去。”
“上次容国公府开花会,我忙着六娘子的事没有去,听夫人说你在那边住的还行,我这心里也算是安心些。怎么样,你在容国公府住的还好吧?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你不要忍气吞声,只管搬回来住,咱全府的人都会欢迎你的。”
话语一如既往的大包大揽,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没有说这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