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只比我大四岁。”陈序川不服气。
“闭嘴!”季相思拖陈序川格外顺手。
她决定给这孩子洗洗脑,不要整日脑子里打打杀杀,她自己就是战场中走出来的,那里太凶险了,不适合这种出生于书香门第,被保护起来的娇娇子。
一路推搡拉拽进了后园子,镇国公府园子大,花草树木品种多,又正值春日,满园花团锦簇。
此时一女子立于缸前,她全身无佩环修饰,随意绾着青丝,半点珠翠未戴,一身素色衣裳衬的身段越发苗条,腰身盈盈一握,端的是清丽绝俗。
听到响动声,她朝季相思这边望过来,柳眉似蹙非蹙,面容清冷,春色都融不了的冰山美人。
季相思拽着陈序川的手一松,这也太好看了吧,她一个女的都忍不住心动。
玉清袅袅婷婷来至季相思和陈序川身前,缓缓行了个礼,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陈序川就是规矩里窜出来的,他眨了眨眼看向季相思。
玉清人如其名,清冷,她一刻也不多待,转身离开。
陈序川盯着背影:“这是什么人?规矩不错。”
“我替我哥收的通房。”季相思眯眼。
“通房都这般规矩,我以为就我们这些劳什子自诩书香门第的才搞这些迂腐的规矩。”陈序川感叹。
大家里出来的,通身气派都会不同,无论说话动作都是严格要求训练的,二房自是没那个能耐,这个玉清身份他得查查。
陈序川本就是个跳脱的人,他又乐呵呵的跑去玉清刚刚站立的位置,趴在缸边玩水。
季相思凑过去看,只见缸内装着红白纹的锦鲤,磷光或红艳或雪白,鱼尾飘逸,水底缀着小卵石和水草,波光潋滟游鱼灵动,赏心悦目。
“你们家不尽是这些文人墨客喜欢的东西,怎么,我府里的好玩些?”季相思拿手指点着水面,荡漾起一小圈圆晕。
陈序川两只手都伸了进去,要逮鱼,小鱼吓得乱窜,他的袖子也湿了一片:“我府里那些鱼都被他们天天念经给教坏了,一条条傻鱼,动都不动几下。”
季相思被他逗笑了。
忽想到一事,她一手肘搭在缸沿:“你和那个孙公子是如何认识的?”
“元宵灯会,我想一个人逛,便把小厮丫鬟甩开了,当时因拿不到高处的灯谜,那个孙公子帮我拿的。”陈序川又努力想着,“当时他手里拿着一卷书,我好奇就问他是什么书,他递给我,我一看入了迷不舍得放手,他告诉可以去他那寻书看,便说了自己的住处。”
“何时的元宵等会?”季相思心里在砰砰跳,这个孙公子会不会就是那个白衣男子?
“今年,就前几个月。”陈序川道。
季相思心跳加速,她与那男子是去年秋日见过的,今年,会不会是预谋好的?
“那你以前去他那拿的什么书?”季相思嗓子有些哑。
“和你上次看见的差不多,但,没有隐含沙射……”陈序川又道,“季相思,你想做什么?”
“小孩子家家少问。”季相思心都快飞出去,她现在就想去找那个孙公子。
陈序川一听炸了毛:“你就比我大四岁,天天说我小,我小有本事你别问我孙公子的事啊。”
季相思也不管他的情绪,都习以为常了,陈序川一个时辰能被她惹炸毛两三次,她拽着陈序川就要往外走。
陈序川懵了:“你要干嘛?”
“送你回府。”季相思拎小鸡崽般把陈序川丢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