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思把陈序川赶走后跨马飞驰,直奔朱雀大街回春堂,木门的前院是个医馆。
此时医馆门口人山人海,妇孺孩童排着长队,季相思把马栓在一旁的红漆柱子上,抬头上瞧,“回春堂”三个大字在红木牌匾上熠熠生辉。
她在混迹在人群中,听着他们的言谈。
“这孙大夫真是好人,给我们瞧病不收银两。”
“孙大夫就是在世神医啊!”
季相思目光炯炯,往门内瞧,敢情这孙公子是个悬壶济世的大善人。
她这一等,直等到晚上烛火摇曳,回春堂送走最后一个老人家,季相思才迈步进去。
医馆的小郎站在门口,见季相思要进忙拦住:“公子,要关门了。”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找人。”季相思步伐未停,径直朝里走。
小郎还要拦她,屏风后响起一道悦耳温和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小郎站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相思循声过去,只见里头人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笑起来如同春光乍泄,与烛火缓缓的渲染着一室旖旎。
“你……”季相思呆了呆,唇都有些颤。
此面容惊为天人,他把这张脸与那晚面具合起来,突然心底没了底,那张面具下的眸子狭长危险,这双却温柔似水。
这完全就是俩个人!
怎么可能?
她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眼里的复杂坐到男人对面,伸出右手:“把脉吧。”
“行医讲究望闻听切,我观小公子面色红润,眉宇舒展,小公子是哪里不适?”孙大夫没有诊脉,他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与他交谈时忍不住盯着那双含情眸,想要亲近。
“心烦意乱,思绪不宁!”季相思信口胡诌了一个。
孙大夫伸出手,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那指尖刚触到季相思皮肤,季相思就仿佛被烫着一般想要抽回,但理智让她一动不动,她心里和有小针扎一般,一颤一颤的。
烛光下,男人长睫微动,极其认真。
“小公子脉象平稳,跳动有力,身体无碍,很是康健。”
“啊?”季相思缓缓收回手,“那怎么会……”
“小公子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男人唇薄适中漾起令人目眩的笑容。
季相思愣怔,若要说心病,就是怀疑眼前这个男人,那心药也就是他的底细了。
她必须想办法粘上这个男人,无论是不是面具男。
“我瞧着孙大夫眼熟,想必见过。”季相思试探的开口。
男人手一顿,将收拾整齐的纸张压住,抬头笑道:“在下不曾见过公子。”
“孙大夫悬壶济世,每日来来往往见得人众多,不识得实属正常,”季相思不露声色的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我对孙大夫一见如故,不知孙大夫名讳,好叫我想想何时何地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