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泫放下手中的书,很自然的为季相思倒一杯茶,仿若俩人是几十年的老友。
“陈老夫人可好些了?”萧璟泫将手中的茶递给季相思。
季相思接过轻啜一口:“外祖母心态好,又服了你开的药,只是一时半会儿的肯定好不了。”
“只是一时郁结,老夫人是个明白人,自会调节好心态的。”
季相思倚在座椅扶手上歪着脑袋看他,她的眼神细细描绘着男人精致的五官,深邃温柔的眉眼,高挺的鼻,薄厚适中的唇,完美的轮廓,他的面部线条再硬朗过于刚毅,再柔和些则偏阴柔,如此恰好,若大自然鬼斧神工雕刻般出来的人。
“璟泫兄怎会与我外祖母识得的。”季相思出神的问。
若是以前她必定怀疑这人估计接触季家和英国公府的人,可现在她一点那种想法也提不起来。
“老夫人心善,一次偶然知我不收银替老弱妇孺看病,便资助我,后英国公府内请的医便也是我了。”萧璟泫道。
季相思不疑有他,这些的确是她外祖母能做出的事,随性而为。
“你可为别的官宦人家瞧过病?”季相思不知怎么就问上这个,估计是今日平阳侯府看见的一出戏,闺阁中自家姐妹都下如此狠手,其他肮脏事只怕更多。
萧璟泫微愣:“瞧过,我虽不才,回春堂的名声却也打出去了。”
萧璟泫悬壶济世,年纪轻轻就有妙手回春的好本事,人长得清新俊逸,官家小姐都喜欢找她看病,好名声的家里也叫他瞧。
“我看话本子上说,大户人家是非多,内宅更是各种算计,肮脏手段层出不穷,你可曾遇到过?”季相思感恩有个负责任的爹,若她爹要续弦谁也阻拦不住,再把她一个女孩子丢在府中,只怕活着都难。
难怪孟叔总是感叹,要是把孟家大姐姐如她一样带入军营就好了。
爹再疼闺女也管不到后宅去,孟家大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
萧璟泫浅笑:“怎么问这些?你拿走的书中也并未讲内宅之事,我不曾遇到过,这种事他们应当只用那些有利益绑在一起的大夫。”
季相思心中藏事,不吐不快,她心里把萧璟泫归于可信任的人,索性一股脑的把今日之事说了,却没说出孟家俩女的身份。
萧璟泫仔细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可有哪里不适?”
季相思心里一暖,脸颊微红,大大咧咧的她竟扭捏起来:“没……没事,我从小习武,身子骨好着呢。”
“还是要在意点的好,我待会儿给你拿副药,强身健体,”萧璟泫正色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刚刚也说了,那俩姑娘的爹我认识,关系还很好,我打算侧面告诉那位叔父。”
“如此甚好,既没闹大打了你那叔父的脸面,也好叫他心里有个数,好好管教那二小姐。”萧璟泫很赞同季相思的做法。
季相思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有个人谈事情真好,她很喜欢与萧璟泫待在一起,这个男人给人如沐春风,让她十分惬意,感到岁月静好。
俩人无话可谈时,季相思也捧着一本书,各看各的互不打扰。
终在太阳落山前,一同收拾完晒着的药材,季相思告辞回府中。
晚饭时她心不在焉的扒着饭米粒,季时越夹了块东坡肉放她碗里,肉质鲜美,肥瘦相间,糖色诱人。
“吃个饭也能心不在焉,想什么这般出神?平阳侯府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