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争鸣不禁有些同情方阔，想了想，还是决定念在多年的交情，替方阔说句话：“那时候他还没长开，所以看起来就有些蠢蠢的，不过现在长开了，打眼一看还是蛮不错的。”
萨爽赶紧摇了摇头：“现在长开更蠢了，那一头杂毛就跟被牛舔了似的。”
秦争鸣想了想，觉得自己再说下去，萨爽可能会想出更多词来丑化方阔，赶紧又把话题扯到了祁嘉述身上：“至于祁嘉述，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神秘，而且皮肤很白，总给人一种病态感，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似的，而且——”
“他没病！他也不是吸血鬼！真的！”萨爽忽然着急忙慌地打断了她。
秦争鸣有些纳闷：“病态是一种形容，不是真的有病，对了，你怎么这么激动，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没病。”
萨爽干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怕被他听见吗，万一他发火了怎么办，那不好收场，对吧……”
秦争鸣觉得萨爽有些奇怪，但她不打算现在就深究到底，继续开始分析祁嘉述：“除了病态感，他还有种厌世感，厌世感你知道吗，就是那种看起来讨厌一切，丧丧的感觉。”
“他没厌世！他……他可热爱世界了！”萨爽一不小心又激动了。
秦争鸣这次是彻底纳闷了，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看向萨爽：“爽，你怎么一说起他就激动，你——是不是喜欢他？”
萨爽急到舌头打结：“我，我怎么，怎么可能喜欢他那种人！我只喜欢梁朝伟！”
最后一句的声音过大，前面好几个学生都回头看了萨爽一眼。
走在前面的祁嘉述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方阔也听到了萨爽的豪言壮语，喜滋滋地小声说了一句：“幸亏梁朝伟有老婆了。”
看萨爽窘得脸都红了，秦争鸣偷偷笑着用食指捅了捅她的腰窝：“喜欢梁朝伟也不用这么大声说啊，梁朝伟听不到的，倒是祁嘉述能听到。”
萨爽急得停住脚步，转头看着秦争鸣，使劲跺了两下脚：“你怎么还说他！争鸣你学坏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秦争鸣赶紧搂住她肩膀，好声好气地哄了哄这位恼羞成怒的好姐妹。
回到教室后，萨爽一本正经地坐到自己座位上，后背挺得笔直，眼角余光一直往祁嘉述那边瞟，等着他主动跟自己搭话。
谁知祁嘉述就像没发现过道这边有人一样，一整个早自习都没开口，眼睛始终盯着桌上的书。
早自习的铃声结束后，萨爽刻意咳嗽了一声，祁嘉述依旧没反应，倒是前面的方阔听见声音回过头来：“你感冒了？你不是铁打的身子吗，怎么还会感冒？”
萨爽拿起语文书使劲往他背上拍了一下：“感冒你个大头鬼！”
到了离上课只剩一分钟的时候，萨爽实在憋不住了，把腿从桌子下面伸出去，转身看着祁嘉述：“我说，你没发现你书没了吗？”
祁嘉述转头看着她：“发现了，可能是丢了吧。”
听他说话这副冷淡的语气，萨爽简直怀疑昨天在医院给自己削苹果的那个人不是眼前这个祁嘉述。
“当然没丢了！都在我这儿！”萨爽没好气地从隔壁桌洞里掏出书来，一股脑拍到祁嘉述桌子上。
祁嘉述看了一眼，语气平淡地说：“谢谢。”
“不用谢！”萨爽磨了磨上下牙，用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把书全拍他脑门上的冲动，气鼓鼓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把头转向了后门门口。
方阔一直支着耳朵听后面两人的动静，这时候一身痞气地转过身对着祁嘉述：“都是男人，让女生帮忙搬书算什么本事。”
祁嘉述连头都没抬：“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方阔一下火了，伸手把他桌上的书一把拂到地上，“你这书都他妈是老子搬的你知不知道？”
萨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转过头来骂了方阔一句：“你干吗啊！犯病了？！”
祁嘉述被这句“犯病了”弄得心头一梗，没转头看萨爽，抬起头来盯了方阔一眼，随后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弯腰把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来。
萨爽也弯下腰帮他捡，边捡边道歉：“对不起啊，方阔他就是这种人，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