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念瑶还是不大敢相信,怀疑他只是逗她玩的。
周琅琛低头朝她伸出手,开始专心致志地揉乱她的发髻,满不在乎地道:“因为是我杀的。”
苏念瑶:“......”
骆奕承今天异常繁忙,工部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朝堂上的大小事也得和诸位入阁大臣分着处理,然后还得抽空跑庆亲王府一趟。
人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总得过去探一探究竟。
但他甫一来到王府外,便见宫中已经先一步派人来将王府围住了。
骆奕承觉得有那么些不寻常,这不像是皇上一贯的行为。
入了夜,皇上屏退了四周,独自坐在殿堂上,敲了敲背后雕刻金龙云纹的墙壁。
“周堂主,出来吧。”皇帝轻轻道。
良久不见人影出现,皇帝便又站起来,往自个的龙座底下和御案下方翻看,接着又走下丹陛,往殿旁那几个大鼎里探头看,始终不见人出现。
“周堂主!周...”
皇帝又唤了几声,四下焦急地张望,然就在此时,殿柱子上,漆黑得几乎与柱子上雕纹混为一体的影子开口了:
“陛下,我一直在这,有话便说吧。”
皇帝这下子被吓得不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数尺远然后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周堂主你...下回能不能换个正常些的方式出来,别每回吓朕一大跳的...”
面对皇帝的抱怨,周琅琛有些无奈:“玄武堂一向神出鬼没,只掌控在陛下一人手里,要是每回周某都光明正大出现,岂不是破坏了玄武堂向来的宗旨了吗?”
说是掌控在皇帝一人手里,但其实还不是你周堂主一人说了算的?皇帝心里默默地想着,却不好将这话点破。
“算、算了,不说这个,先说回庆亲王那桩事,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将人杀了?朕不是告诉你要循序渐进吗?你这么突然让人怀疑怎么办?”皇帝道。
周琅琛无所谓地支起了脑袋,在宽敞的大殿逛来逛去,完了又走上丹陛,侧身躺在了御案上,手臂托起脑袋打了个呵欠,才懒懒地道:
“陛下,您慌什么啊,这不是有我在撑着嘛?我昨晚可是一夜没睡替您去搞定那老头的!而且我又没图省事一刀砸落,还是很有耐性地灌了那老头一剂猛药的,保准没人看出来!”
得了这个行事看似荒唐之人的随口一个承诺,皇帝的心这才方方安下,他轻拍着胸膛一步步走上丹陛,来到那妖艳男子面前,也没恼他将他的御案当成床榻,反而往龙座一坐,平视他道:
“朕还有一事...就是,下回能不能还是直接从横梁上下来算了,固定一种出现的方式,省得朕每回都要被你吓个半死。”
另边厢,骆奕承回府已经很晚了,昨夜他熬了一宿没睡,今天又处理了整整一天的庶务,本来应该很疲惫的。
但是走到床边坐下想了想,还是将安安唤了进来,肃了肃脸问:
“夫人今日何曾在书房外边徘徊了?你阻拦她了吗?她可有不高兴?”
安安想了想,倒是很实诚地说:“回爷的话,夫人今日可乖巧听您的了,一步也未曾踏出二门一步,她也没有苦丧着脸,爷您放心。今天夫人心情看上去可好哩,整日笑嘻嘻的,用膳时还多添了饭!”
“奴心里想啊,一定是夫人终于肯听爷的话了!”
安安还在径自高兴地说着,二爷平日对着二夫人老爱黑着脸,见她垂头丧气就爱骂她晦气,见她饭用的少就骂她不知民间疾苦,还时常对她跑来他书房外的行为十分不喜。
殊不知,安安自以为是在替夫人说着好话,却不料自个爷是越听脸色越黑。
她今日竟然没有来找他?她今日竟然还能精神饱满、开开心心的?她今日竟然还胃口好多添了饭???
骆奕承一个激动猛地拍案站起,连带着他身上的文书折子都一并散落下来,塌边的小几也被他踢翻了。
安安吓了一大跳,连忙弯腰去拾捡,也不明自家爷是怎么了。
骆奕承眼睛血红,掐紧了拳心,眼神有些委屈后的崩溃。
他今日因为想着昨夜她对他态度的事,饭都没扒过几口...哦,不!是事情繁忙得没来得及吃几口饭,昨夜又忙得连觉都没有睡,结果她今天竟然吃饱睡足精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