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昭刚伸出去的手?指一顿:“不能碰你?”
曲又云:“我怕你杀了我。”
……
她还倒打一耙。
顾言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中含了些意味深长的东西。
曲又云做了个准备摘手?套的姿势,却迟迟犹豫着?。
主动权掌握在她的手?里,她还不想把顾言昭早早的淘汰掉。
顾言昭缓缓开口:“雾蓝色的粉末沾到皮肤上就会死亡?”
这是游戏规则中的描述。
曲又云:“怎么了?”
顾言昭歪了一下头,伸出手指,在曲又云的侧颈上轻轻抹了一下。
手?指立刻沾上了雾蓝色的荧光粉末。
他放在曲又云面前碾着,说:“那你为什么死不了呢?”
……
曲又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顾言昭还在认真等她的回答。
曲又云问:“你傻吗?”
顾言昭还没反应过来,淘汰的大喇叭已经高声播出了他的名字。
在整个古堡中回荡。
顾言昭结结实实一愣。
然后被剧组的工作人员架走了。
曲又云目送他离开。
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颈侧,那里一小块皮肤仿佛更灼热。
大意了。
曲又云扶着栏杆走了几步,回头对自己的跟镜导演说:“我是不是也淘汰了?”
跟镜导演一脸懵:“不知道啊,没收到通知哇。”
曲又云:“不是说身份暴露就算淘汰吗?”
跟镜导演说:“你等等,我问问总导演。”
总导演的指示下来,告诉曲又云,让她继续玩,只要骗过其他人,就算她赢。
节目的最终解释权归金荷所有。
金荷开闸泄洪给她放出了一整片海洋。
另一边,幸存的三个人通过做游戏得到了一个特权。
——可以让已经“死去”的人开口说话。
当?然不能直接问凶手是谁,只能旁敲侧击的问三个问题。
他们视频连线了已经淘汰的两个人。
最先死去的那个不仅是倒霉鬼,还是个糊涂蛋,一问三不知。
顾言昭面对三双渴求的大眼睛,叹了口气,也是一摊手?,说:“我也是稀里糊涂的……”
他们问东,他答西。
完全指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金荷就在总控室里瞧着这一切,很无奈的瞥了顾言昭一眼:“你知道项羽是被谁害死的么?”
顾言昭一笑,没好意思说话。
金荷说:“项羽当?初在逃生的途中,若是遇不到那个指错路的老农夫,他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她双手抱在胸前:“你说说,这期节目让我怎么剪?你们俩是来官宣的吧?”
如果他们俩要借这个平台公开,金荷简直求之不得。
必然是一波大热的流量。
可这两人明显没有官宣的意思,在节目里似是而非的反倒招人骂。
节目组更难以幸免,金荷可不想背个剪辑硬凑CP的骂名。
宁可咔咔全剪了,也不能留争议的话题。
顾言昭自杀式的揭穿给了曲又云新的思路。
在最后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
再淘汰一个她就赢了。
三个人呈三角形对峙,谁也不敢挨着谁。
曲又云早就想办法,将那雾蓝色的粉末弄到了其中一人的衣服上。
节目组给的任务卡上也玩了一个字眼游戏。
雾蓝色的粉末碰到皮肤上才算数。
但是在经过一整个晚上的游戏之后,大家脑子里已经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个细节。
曲又云指着?那人衣服袖口的印记,说:“你身上已经被下记号了。”
那位男演员低头看了一眼,很震惊:“我的天,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你们谁?”
曲又云和另外一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另一人退后了几步,指着?曲又云:“是你吧?”
曲又云:“你为什么觉得是我?”
那人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反正不是我。既然不是我,那肯定是你啊。”
曲又云不置可否,而是转向第三人,问:“你身上有记号了,可是为什么你没被淘汰?”
那人被她问得一愣:“啊?我还没有被淘汰吗?”
比想象中的智商还要稍微逊色一点。
已经淘汰的众人通过屏幕正看戏。
在他们的上帝视角中,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有人皱眉摇了摇头:“曲又云玩这么真,到时候节目播出不怕被人骂心机婊么?”
这话顾言昭不爱听了,开口:“管他们呢,她自己反正是玩嗨了。”
对方笑了笑:“你们俩的心态真好。”
最后,曲又云毫无悬念的赢了游戏。
只有她尽兴了。
其他人都很疲惫。
可能这就是工作和兴趣的区别。
收工回酒店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顾言昭:“你喜欢这样的游戏吗,以后我们可以考虑类似风格的玩法。”
曲又云正在洗手?,摇头说:“不了,我只是喜欢它的故事感。”
她的手?捂在白色的手?套中,沾了一手?雾蓝色的荧光粉末,洗起来很麻烦。
顾言昭倚在大理石台前,看她洗手?。
一遍又一遍,泡沫打上去,冲干净。
再打一遍泡沫,再冲干净。
顾言昭伸手?拦了一下:“别洗了,再洗要脱皮了。”
关于荧光粉的清洗,他们常年在灯光下活动的人都有经验。
曲又云抬手不怀好意甩了他一脸水,说:“多?冲几遍就好了,你什么时候的飞机走?”
顾言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停一天,明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