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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163 钱钱钱(1 / 2)


正如人与人的关系一般,界限感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

元大虎瞧着大老粗一个,实际上心里头很是有数。

“在他那个职位上,有的是人想要巴结。”谢蓟生细细的亲吻着,“你要?是真担心,那就把厂子再做大点,回头多给薛梅一些工程去做,断了别人的路子不就成了?”

阮文对这两口子的底细不是很清楚,骤然间想起不免有些后怕,如今听谢蓟生出的主意,她觉得好笑又好气,“这?是什么馊主意?真要?是想巴结,有的是办法呢。”

“所以还得端正自身态度。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阮文忍不住嘟囔了句,“这?边没暖气也没炕,能热才谢蓟生……”

这?声音颤巍巍的,阮文倒是不冷了,她男人在折腾一些能让人出汗的事情。

阮文没太察觉,在某些方面谢蓟生是个极为小气的人,不想让自家媳妇总想着别人,他自然得用些手段才行?。

当然阮文也没那个精力去关心别人了,她应付这?个男人都有些勉强。

……

在杭州这?个新年过的还算愉快,阮姑姑久别故土还真不会?做什么杭州菜,最后吃的还是地道的北方菜色。

这?边人生地不熟,不过阮文提出要在阮家老宅建厂后,不少街坊邻居都来串门,这?让阮姑姑忙碌起来,这?个春节没太寂寞。

至于阮文,她去陵园拜祭了阮家的先人后,便是去找薛梅谈建厂的事情。

既然要做这?事,那就直接开干,阮文也不管什么春节不春节,她在杭州的时间不多,不趁着这?段时间把事情尽可能的交代清楚,回头更麻烦。

薛梅也是个爽快人,她上面没公婆,娘家唯一的亲人就是弟媳妇还有侄子侄女,不用走亲戚忙前忙后,索性拉着弟媳妇和阮文聊起了建厂的事情。

她读的是师范,和建筑压根不挨边,不过工地跟着那些建筑工人跑,倒也能说的头头是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从初一到初二接连两天都在讨论这事,从材料的采买到建筑图纸,似乎明天就要平地起厂房一般。

元大虎这还是第一次见阮文聊工作,他算是福气了。

难怪人年纪轻轻就能搞这?种发明那种设计呢,脑子是真好使。

“三位领导,我想提醒你们一件事哈。”

阮文有些懵,“元哥你说。”

“你们这厂子是临湖而建,而且还不止一层,所以和一般的房屋肯定不一样,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参考下周边厂子的建设?”

他这?建议很认真,“当初我们打仗,工兵营就在这上面吃了亏,南边雨水多,地基得打好,不然容易出岔子。”

这?是活生生的例子,有前车之鉴的那种。

阮文点了点头,“地基的话倒是不用太担心,不过老元大哥你倒是提醒了我,一定要?做好防潮。”

她这厂子是生产日用品,日用品的储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干燥通风。

做不好防潮工作的话,那这产品她可不敢往外运。

“防潮的话,那我回头去建筑局和设计院问问,他们应该比较有经验。”薛梅在小本子上记了下来,她看了眼自家男人,“你怎么这?么闲,没客人了?”

“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元大虎欲哭无泪,这?娘们忙起来是六亲不认,他都快饿死了好吗?孩子们吃点零食能糊弄,他一个大人糊弄不来啊。

薛梅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又黑透了,“我去做饭,阮文你也留下随便吃点。”

她话音刚落下,谢蓟生敲门进了来,把人给接走了。

他今天来的稍微晚了些,阮文好奇,“忙什么去了?”

“去找了位老朋友。”

小谢同志有些神秘兮兮的,不过回到家里阮文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你老朋友,是设计院的人?”

“之前省城机场规划认识的。”谢蓟生言简意赅。

阮文翻看着那些小册子,她到底不是专业人士,对建筑方面的事情一点不内行?。

现在不一样了,谢蓟生直接给她找来专家,不止是杭州这?边的地质情况,其他城市的也有。

需要?注意什么,用什么材料最好,方方面面都在这小册子里。

阮文看着在那里看书的人,她放下那小册子,倒了杯水端过去。

“辛苦小谢同志了。”

“应该的。”他能做的也就这些,能够帮到阮文就好。

这?两天看着阮文早出晚归忙里忙外,谢蓟生总得做些什么才是。

“明天石磊过来,我已经跟饭店订好了菜,到时候送过来,连带着老元一块请了。”

“好啊。”阮文有些好奇,“石磊的父亲,什么样一个人?”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谢蓟生将人揽入怀里,坐在他身前,拥着她看书,“你英语好,读书给我听好不好?”

阮文欣然接受,那是一本叶芝的诗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正好看到了最脍炙人口的一篇,阮文轻声读了起来。

她也想,等到老了,和小谢同志在火炉旁打盹,看着对方脸上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回忆着年轻时候的事情。

谢蓟生的宴请,是在大年初三。

这?顿饭设在家里,不过阮秀芝和周建明母子缺席了。

阮姑姑阔别归来,今天终于得空,就想着去老房子那里看看,阮家老宅虽好却并非她的家。她心中的故土其实是当年和阿娘一起住的小院子,原本是打算看一眼就回去,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故人耽误了时间。

阮文这?边先开席,毕竟还有石磊的老父亲在,总不能一直等着。

天还没亮,石磊就是开着车带上老父亲从上海赶来,为的就是喝这?一杯喜酒。

石磊这?些年喝多了喜酒,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奈何家有老父,对这杯酒惦念的很,已经三十多年没离开上海的人,不到三点钟就醒来,在家里忙忙碌碌。

去看小谢和他媳妇,总不能空手去。

前些天老爷子就是找人买了各色土仪,他总觉得谢蓟生和阮文都是孩子,特意买了各色的吃食,想着给年轻人带过去。

不止上海本地特产,还有从百货公司那边买来的进口零食,能买到的都买了。

后车厢里塞得满满的,看的石磊哭笑不得,都说隔代亲,可他家老爷子对亲孙子可没这?么上心过。

阮文看到后,都以为老爷子这?是在搞什么五鬼搬运。

怎么弄了这?么多吃的。

虽然和石磊多多少少有有过好几次的交集,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石磊的父亲。

这?位曾经参加过长征的老战士,干瘦得像是一把枯柴。

而在看到谢蓟生时,这?把枯柴就燃烧了起来,浑浊的目光刹那间无比的锐利。

锐而圆滑,是老者看着子孙那爱怜的眼神。

甚至爱屋及乌,看向她时,老战士都透着欢喜。

当然这不是阮文自恋,因为老战士真的夸了她,“是个好孩子。”

石磊的父亲大名石秋雨,这?名?字挺文化?人的,阮文有些好奇,忍不住多问了句。

“这?是小谢他祖母给起的名?字,我是个大老粗,不太喜欢这名?字,还不如叫我五斤呢,不过她说这?名?字是有来历的,说什么那个李鬼写的诗,石破天惊逗秋雨,石破天惊,听着多有气势,我就用这个名字了。”

石磊戳穿他老爹的没文化?,“是诗鬼李贺,不是李鬼。”

“管他李逵还是李鬼,反正就是会写几句诗,能打仗吗?”

石磊很是无奈地苦笑,跟自家老爷子没法交流,不理会?他就好。

石老爷子显然对儿子这?苦笑有意见,“咋的,我哪里说的不对?”

“对对对,不过我觉得老首长给你起这名?字,大概还有另一层意思,秋风秋雨愁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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