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你们起来吧!”雷疆运似乎气消了不少,但仍板着脸,“以后,亦莹代佩茹去拍摄,这是电影公司的意思,她本人为了这个家着想,也只好委曲求全了。”
“爸,凭什么?”雷佩茹大喊起来,满是不服。
雷疆运吹胡子瞪眼:“凭你签约的时候签的天价赔偿金,而你姨娘又将家里做生意的备用金挥霍一空,你当你姐姐想演?还不是为你收拾残局!”
他现在念起原配的好了。
原配能一个人将女儿教养得如此优秀,当年的红杏出墙,真不该怪她。
雷佩茹看不懂父亲的脸色,仍在苦苦哀求。
雷疆运索性一脚踢开她:“上次说罚禁足,但该罚的不是亦莹,而是你们这两个蠢货,都给我禁足一个月,为亦莹的亡母抄写一百遍佛经。”
贺知知懒得理会三人纠缠,静静地上楼,取了样东西,悄悄出了门。
今日她约了林树生。
本想昨日出了金城酒店那档子事就约见的,可是林树生刚入军区工作,备受重用,抽不开身。
林树生已经到了咖啡厅,穿着军装的他格外清瘦,仍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倒是比以前起毛的白大褂要顺眼多了。
贺知知把一个封存完好的试剂管推到他面前,里面的红色液体是她从雷佩茹喝的那杯酒里倒出来的。
“这是?”林树生拿起来,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脸色大变,“有人竟敢这样对付你?”
“不止我,我还怀疑她们曾这样对付过我妈。”
她名义上的母亲,雷家的夫人,在海外亲切照顾她的慈祥女人。
本是一个勤恳清白的旧式女子,却在二十多年前被雷父认定与洋商私通。
而后这个一句洋文都不会说的女子,毅然追着回国躲避的洋商到了海外,无数场官司只为一个公道。
打官司的重要证据是她的血检报告。
她的血液里有许多种不明的成分。
“在回国的轮船上,你也曾给我令堂在世时留下的血液样本,让我将血液里的成分和市面上流传的情药作对比,当时无一匹配。”
“是的,所以我需要你帮忙,再对比一下这个试剂管里的,看看成分是否一样。”
“这件事我会尽快办。”
“不急,反正她们已经逍遥法外了二十多年,我有的是耐心。你刚当上军医,应该很忙吧?”
林树生点点头:“有点忙,少帅昨天给我交代了一个重大任务,但我还是会记得答应你的事。”
“昨天?”那不正是他们在金城酒店遇见的日子。
“他命令我研制一款真话水,就是在刑讯中使用,让审讯的人喝下之后就失去撒谎的能力,只能吐露真实情报。”
“这东西能研制得出来吗?”贺知知心脏一缩。
“当然可以。”说到专业领域,林树生就神采飞扬,“比方在手术时,西医使用的麻醉剂,根据多起临床记录显示,有的手术对象在昏迷之前会迷迷糊糊地描述生活细节。这是因为麻醉剂减弱了大脑的控制力。但是,要混合哪些药物成分,如何用量精确,才能达到有问有答且不能撒谎的效果,还需要深入研究。”
“谢谢你告诉我。”贺知知嘴角牵强地扯出一个微笑,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时机过于巧合了。
厉堇元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