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是从哪里学会开锁的?”
厉堇元一下子将贺知知抵在雷炎的房门上,双手押过头顶,眼睛危险地一眯。
如果她会开锁,那么使馆枪击案那一夜,她被反锁关在女士洗手间里的不在场证明,就更加荒谬了。
贺知知也是想到这一点,顿时如坠冰窟,她好不容易利用风月堂子的拍卖事件打消厉堇元的怀疑,现在又暴露了新的马脚。
夜已深,二楼的走廊上没有别的人,只有他们两人对峙。
就算有谁听到少帅夜访的动静,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出来问一声。
贺知知别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接受厉堇元的讯问。
“不打算解释一下?”他扬眉,却不凶。
一副只要她乖乖坦白,他只会疼爱更甚的宠溺模样。
贺知知咬唇,大脑飞速转动着。
厉堇元见到她唇上破皮的一点红梅,飞快地低头啄了她一下,轻轻一咬,警告道:“不许说谎。否则我大刑伺候。”
尾调暧昧。
贺知知不禁想,要不索性承认自己是七年前的女人,说不定有了厉堇元当靠山,她复仇还会更顺利。
可再转念一想,那他的姨太太呢?小战神的生母呢?又该如何自处。
贺知知猛地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蓦地一开。
贺知知本来倚着门,这一下失去重心,顺着开门的方向往后跌去。
一只瘦长的手臂及时接住了她,是雷炎终于开门出来了。
他搂着跌入怀中的她,与厉堇元四目相对,中间似燃烧着无形的战火硝烟。
两个男人一个似烈日,一个似冷月。
“舍妹顽皮,总想钻进我的房间一探究竟,前阵子撬坏我的锁,被我骂了,最近我换了精钢门锁撬不开,她又新学会了开锁的本事。”说着,雷炎幽幽地瞪了贺知知一眼,一派长兄拿妹子无可奈何的样子。
“是啊,少帅,我最近才学的,是不是挺有天赋的?”贺知知顺着雷炎的话继续胡扯。
她还在雷炎的怀里,这样能拉开与厉堇元的距离。
厉堇元盯着雷炎环绕在她腰间的手,再扫一眼房门大开着,雷炎房间里面的布局。
看清楚墙上布满的海绵,厉堇元冷笑一声:“雷大少爷好兴致,我还以为你雷雨天喜欢练鼓,原来是喜欢撞墙。”
贺知知和雷炎俱是一僵,尤其是雷炎的脸,苍白而难堪。
他的房间里包满隔音海绵,不是因为他嫌这个家太吵,而是每次发病时,他喜欢撞墙。
不停地撞!用力地撞!即便隔着海绵,大脑还是会撞得四分五裂般的剧痛。
咚!咚咚!
这些海绵存在的好处是,别人听不到他崩溃的声音。
贺知知的眼睛里泪花涌出,颤声道:“大哥,是这样吗?”
雷炎不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
他一把推开贺知知,复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厉堇元转身离去。
这样懦弱的雷炎,不配当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