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终于舍得对我承认你的心意了?”那一声暧昧的轻笑,贺知知听出是厉堇元的腔调。
“你怎么知道我搬出来了?”
“你说呢?好好布置,记得我以后是要回来一起住的。”厉堇元刻意强调了一下,“必须要比装修雷炎的房间用心。对了,你去打开卧室床头柜右边的抽屉。”
贺知知依言打开,里面竟然放着一箱子的金条。
她忍不住探头望向客厅擦桌子的赛铃,只低头在做自己的事,对主人家的事不会过分好奇。
“少帅托我买什么?需要放这么多钱?我十辈子都花不完。”看着这堆金条,贺知知一个头比两个大,还以为他走了自己能轻松点。
厉堇元笑:“我可不许你节衣缩食,什么十辈子花不完,乖,这些是我给你的压岁钱。压住邪祟,岁岁平安。”
说到底,他是有些自责的,出于某些原因,他不得不离开金城,但把贺知知一个人留下,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他只能给她很多很多的钱,以备她不时之需。
在这个年代,钱能买命。
贺知知当然不愿意接受这番好意,虽然雷家破产,但是她早已料到这一天,存了许多私房钱,比平常人家已算富足。
她一口回绝:“叫你的人拿走吧,我真不缺什么。”
可厉堇元觉得她缺,他巴不得她奢侈浪费一些。
他饶有兴致地给她出主意:“你可以置办些年货,比如买留声机,以后我回来了,我们不用去舞会,就在家里放音乐跳舞。你也可以买些暖和上档次的布料,专门为我做几身衣服,南方太冷,我带的衣物不够……”
贺知知听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叫停:“停!我知道自己做什么了!就这样,代我跟小战神说一声,新年好。”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摇一摇铃铛,让赛铃进来。
抽屉没关。
赛铃看着一箱子闪闪发亮的金光,眸色不变,仍是很冷静从容。
“你把这些钱拿去,寻个信得过的亲友经手,把雷公馆买下来,改办成孤儿院。”贺知知吩咐。
“好的,小姐。”
赛铃听话地答应了,包着一堆金条出门。
晚间时分,她回来了,事情也办好了,并且拿出九根金条,说这是剩下的。
贺知知很满意,她没有携款潜逃,就说明是个信得过的人。
这夜,贺知知躺在新家的床上,外面爆竹声声,她辗转反侧睡不着,不知道雷炎赶上火车了没有。
牧羊女打扮的盈姨太应该会在火车站的出口接他。
两人从此过上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日子。
这一份难得的自由与快乐,贺知知希望自己的朋友,能代替自己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