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完,在吴游的眼中,贺知知俨然从不知羞耻的交际花,变成了忍辱负重的大孝女。
他为自己刚刚误会她,而感到万分的自责。
“赛铃,别说了,我告诉过吴先生,不想让他为难,雾国与罗大帅利益紧密联系,他在当中为我斡旋,会很难做。这句话还算数。”
贺知知躬身钻进车里。
孤独无助的背影像针一样扎进吴游的心里。
他无法忍耐自己的女人再一次被人夺走!
冲动之下,他疾走几步,拦在车前:“下来!不必去见罗鸣奇。我说过,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这句话也算数。”
贺知知惊讶:“可是我如果不主动送上门,他也迟早会到公寓来强行带我走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吴游怒吼:“我懂,所以我带你回吴公馆养病。我不信,他是靠着雾国才坐稳了金城的位置,难道敢和我撕破脸!”
吴游这话说得有点太满。
他在罗鸣奇面前,也不算个什么重要人物。
但雾国洋人史密斯死后,雾国使馆对罗鸣奇的治理能力很不满,公使和他的关系也一度闹得很僵。
面对南方战局的威胁,罗鸣奇又需要抱紧雾国的大腿,所以他现在对雾国的一切都很上心。
吴游是雾国公使的心腹,在这档口,罗鸣奇无论如何都会给他几分面子,缓和与雾国的关系。
正是看通了这些关窍,贺知知才布了这个局。
“赛铃,就依吴先生的,帮我搬家!”她吩咐道。
吴游见她选择了自己,男人的自尊感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仿佛弥补了当年在初恋身上的遗憾。
“小姐……”赛铃见贺知知目的达成,仍是有一些担心,她搬入吴家,万一少帅来电找不到人怎么办。
“放心,厉堇元这段时间没有来电,可见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我只是过去养病几日,很快就回来。你也知道,这件事势在必行。”贺知知低声道。
她要进入吴家,藏一样东西。
只要藏好了,罗鸣奇到时候会震怒,吴游也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