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里呀?”婷婷揉揉惺忪的睡眼,半夜被忽然叫醒,却很乖巧,不哭也不闹。
周意微笑着替她穿上了最漂亮的小裙子,扎上了可爱的羊角辫,柔声答应:“你不是一直想找爸爸吗?我们现在就去。”
婷婷惊喜万分地跳了起来。
贺知知看到周意已经作出了选择,不由感到高兴。
想起周意劝过她的话:“情之一字,最重要的是听从己心,理智那些反而添祸。两个人在一起,心心相印最重要,其余的困难都只是过眼云烟,总是可以一起解决的。”
她觉得周意在多年之后,终于勇敢了一回。
那她自己呢?
贺知知在周意走后,也下楼回到厉堇元的车上。
她打开车门时,发现他正低着头,在专心地做什么。
厉堇元手握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正捏着一颗子弹在雕刻。
他擅长开枪,并不擅长雕子弹,因此姿势和动作都很笨拙,就像拈着一根绣花针那般难为。
“你在做什么?”贺知知看了一会,没看出门道,忍不住出声。
厉堇元堪堪才在铜色的子弹上雕完一个“与”字,咕哝道:“毕沉到底是怎么搞定米粒那么大点东西的?我想雕颗子弹都不容易。”
子弹虽小,但也比米粒大多了。
贺知知顿时会意,厉堇元是想学毕沉浪漫的米雕情书,在子弹上雕刻什么。
“你想刻什么字?”她好奇地问。
厉堇元神秘地回:“你过些日子就知道了。”
他把匕首和子弹都放在了一边,嘴角扬了起来。
他向来是个领军人物,从不可能跟在别人后面模仿,可是目睹毕沉这种文质彬彬的浪漫,厉堇元会在意贺知知是否羡慕她的朋友。
别的女人有的,他的女人应该也要有。
“你不说就算了,但眼下有个忙一定得帮。”贺知知见他守口如瓶,心思又回到了毕沉与周意的事上,纵然为两人团聚而欢喜,可其实也为他们的前途忧心忡忡。
“毕沉和阿意已经相认,如果毕沉带她和婷婷回南方,郑三小姐绝对容不下,我估计他们会放弃国内的一切,出国隐姓埋名地生活,到时候你不许为难他们,港口那边一定要给足方便。”
“夫人别担心了,他们不一定需要逃亡。”厉堇元摸摸她的头,意味深长道。
贺知知机敏地盯着他:“这三天,你是不是还查到什么我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