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飞机上的贺知知如一只轻盈的小鸟掠过云端与山头，风景壮丽如画，然而她并没有心思观看。
她依旧担心厉堇元。
这天晚上，厉堇元回来得很晚，浑身酒气很重，醉得一塌糊涂是由郭节和另一个没见过的士兵长搀扶回来的。
那个士兵长是厉隆海的人。
长襄市有专门的别馆，提供给高级军官进修学习时当作临时住所，士兵长将厉堇元送到这里，热心询问是否需要军医开些解酒汤药，郭节代为拒绝，还顺势推脱了厉司令明早的邀请。
“不打紧，少帅睡到明中午就自然而然解酒了。”郭节一边寒暄，一边送士兵长出去。
贺知知刚洗了一条热帕，准备为厉堇元净面，却见他睁开的眼睛炯炯有神，平稳地站直了身体，可见方才一直是装醉的。
“明战睡了吗？”他接过她手里的热帕，这种到家的温暖让他的心里暖烘烘的。
刚刚他回了另一个家，一个从小生长的家，却只觉得如坠冰窟，寒凉彻骨。
“睡了。今天他头回坐飞机，把嗓子都喊哑了，睡前还折了个纸飞机，抱在怀里睡着的。”贺知知拉扯着家常。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厉堇元的手掌忽然抚上了她的脸。
他还是有三分醉意，软化得平日随时带着威压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夫人，我的夫人。”他喃喃。
继而抱住了贺知知，深深地吻上，朝卧房大步流星地走去。
贺知知这次不像上次喝了酒，很快地挣扎起来。
厉堇元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带到腰侧搂住自己：“乖，我今晚不碰你，就让我抱着。”
一整晚，两人紧紧地贴着，他迫切汲取着她的芬芳和体温，因为他的灵魂冷得瑟瑟发抖。
长襄市其实也是他的故乡，厉堇元从小在这里长大，十六岁之前，他都是温暖而正义的年轻人，直到那些变故发生……
贺知知翌日醒来时，发现厉堇元已经不在了。
她梳洗起身，走到院子里，发现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正紧紧地抱着厉堇元，而他却没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