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廷艰难地爬起来,头破血流,肿如猪头,哪里还有风流潇洒的影子。
偏偏他不自知,捋了捋自己乱掉的油头,对着贺知知晒然一笑:“本司长刚刚英雄救美的样子是不是帅极了?”
肿泡泡的眼睛开始放电。
贺知知本想奚落他一句,平常聪明过头,关键时刻蠢笨如猪,连装晕哭惨都不会。可话到嘴边,看着丰廷连保持站立都困难无比的样子,她才后知后觉地会意过来,丰廷之所以这么坚持耗着丰阎,是让丰阎今天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继续审问她。
“我能护着你一天就是一天,以后可能没那个机会了。”丰廷摸摸她的头,意味深长道。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贺知知以为丰廷不敢再与父兄对抗。
她倒不怪他,能够理解。
可是翌日,到了平日审讯的时间,贺知知却没有见到丰阎前来。
丰阎迟到了几乎三个小时,似乎被什么重大事务绊住了。
当他终于出现时,显得极其烦躁。
丰阎走到贺知知的面前,捏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地恭喜:“贺小姐,你的运气很好,纽国方面派来的新使者已经入境了,迫不及待要把你接走。”
贺知知并不觉得开心,反而冒出一丝丝毛骨悚然。
与其表面风光地出国旅居,她甚至更愿意呆在不见天日的审讯室里。
贺燕死时的样子历历在目,双眼被挖,活活溺死。
她的悲剧,就发生于纽国打算接走她的时候。
而到今天为止,贺燕死亡的真相,还没有查到真凶。
贺知知很可能步贺燕的后尘。
她即将来到风暴的中心。
丰阎也看出了贺知知的不安,这让他心情很好,阴沉沉地笑了:“贺小姐,如果你不想卷进国际政治的旋涡里,那么最好不要再隐瞒你们贺家的秘密。也许重新衡量过你的价值后,我会说服政首不要将你交出去。”
“我真的不知道。”贺知知咬牙。
她比谁都想搞清楚自家的秘密。
“敬酒不吃吃罚酒。”丰阎以为她还是嘴硬,面色寒着警告,“既然贺小姐不合作,那么就不要怪我,我有更好的主意,将你卖个更高的价钱。”
“而现在……”丰阎拍了拍手。
门口进来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