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情极为沉重,雷炎的眼神开始游离,既不敢看讨价还价中的安德鲁和丰阎,也不敢看贺知知,只能落在了安德鲁身后的翻译身上。
看着乔装的厉堇元,雷炎陷入了某种沉思。
他似乎……
这股直勾勾的目光让厉堇元感到了危机。
正好这时安德鲁与丰阎的条件已经完全谈好,两人举着酒杯你敬我我敬你十分愉快的样子,不再需要翻译,厉堇元找了个借口起身去洗手间。
雷炎也起身。
他跟厉堇元跟得很紧。
贺知知的心完全悬了起来,莫非雷炎发现了端倪?
但厉堇元扮成洋人的翻译,这件事听上去根本是天方夜谭。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堂堂少帅,怎么可能纡尊降贵侍奉在洋人身边?更何况,厉堇元对洋人的铁腕政策一向是出了名的。
贺知知急忙拉住雷炎的手,挽留道:“大哥,我们好久没见了,说说你和那个雷亦莹的相处还好吗?”
但贺知知迫不及待的阻拦,反而坐实了雷炎心中的猜测。
他坚定地松开了贺知知的手,反问:“你就这么怕我发现吗?”
“怕你发现什么?”贺知知手心冒着虚汗。
雷炎却没有答。
丰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端酒的手僵在半空中,望向不远处。
雷炎疾走几步,喊住了厉堇元。
“翻译先生。”
厉堇元身形一顿,僵硬地转身回话:“雷厅长,请问有何贵干?”
一个照面的功夫,厉堇元有不下一百种方法可以将雷炎瞬间致命。
但他顾及贺知知对雷炎的感情,因此并未贸然出手。
雷炎的手伸向腰间。
厉堇元盯着他的手。
如果雷炎要拔枪,一切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