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就要多穿一点。”他低声叮嘱。
贺知知轻轻道谢,和曾芙走出了诊所。
曾芙之前一直久居家宅,不清楚外界的风云,因此不认识雷炎,也不清楚他与贺知知的过往,疑惑道:“这位先生倒是很绅士。”
“他曾经是我的大哥。”
“什么?!”曾芙震惊不已,“那他身边那个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贺知知确实嗓子不舒服,因此没有多说。
她是得快点弄些药抑住感冒的进程,在北方首府,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一病就误事,她病不起。
西医诊所的对面,就有一间中医馆,门对门,似乎是故意打擂台一样。
贺知知想,要是刚才见到马路对面还有一家中医,她也不会跑到这边的西医诊所去自讨没趣。
“去这家看看吧。”贺知知说。
一进中医馆,却发现里间坐诊的竟然是老熟人。
“阮老。”贺知知意外,这倒是缘分。
阮老正是上回在丰宅为丰芸棋看过诊,与贺知知争锋过,后来又结成忘年交的老名医。
“贺小友,听着你这像是……”阮老看了贺知知一眼,正要下定论,忽然又一个激灵,“别忙别忙,万一你是又来考验我了,我得慢慢望闻问切一番再说。”
贺知知笑了,这位常年自负的名医倒也学会虚心了。
她亮出手腕,配合着看诊,阮老细细看过后,确认是季节交替,风寒入体无误,才开了一剂对症的汤药。
“有阮老的药方,我肯定很快能好。”贺知知尊敬老人,奉承几句。
阮老的面色却有几分犹豫:“贺小友,我方才摸过你的脉象,除了近日的风寒,你是不是还……”
贺知知看出阮老有些顾忌,主动道:“阮老但说无妨。”
“难有身孕。”阮老索性直言。
曾芙听到这个诊断,吓了一跳,连忙为贺知知说话:“大夫,这种话你可别胡说!你上次来我家连芸棋妹妹流产的原因都诊断错了。现在又在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女子难有身孕,涉及七出里面最严重的一条‘无后为大’。你今日的话要是传出去,知知以后还怎么嫁人!”
曾芙不清楚贺知知的经历,但她能够不假思索就仗义执言,贺知知极为感动。
她拉住激动的曾芙,低声道:“阮老的诊断没错,我的确……不可能再有身孕。但没有关系。”
贺知知是真的没有关系。
曾经她很介意,也觉得自己从此残缺了,但厉堇元的爱给了她很足很足的安全感,她相信她就算一无所出,他依旧会爱她如初。
何况,她还把小战神视若己出。
“真的没关系吗?反正你放心,我不会把今日的话传出去的。我要是多嘴,就让我以后嘴巴生毒疮,烂一辈子不好!”曾芙很传统,眼睛红红地看着贺知知,似为她哀伤。
贺知知倒想开口安慰曾芙了。
“两位何必如此悲观。”阮老摸着下巴的胡须,笑道,“我能诊断病例,自然能治。贺小友之前点醒我行医的瓶颈,我最近重新学习,正好有所突破,对这桩疑难杂症有七成把握!”
七成的把握不低!
贺知知眼睛亮了。
“而且我家祖传的秘方里还有一则是男女清宫图。贺小友生育艰难,或许只有一次机会,但想一举得男也不难。”
“不,我只想要个女儿!”贺知知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之前的根生事件,小战神会吃醋她照顾别的男孩,但平常却很喜欢婷婷。
贺知知也记得厉堇元想要个女儿。
她是打算嫁给厉堇元的,为他再生个小棉袄将是喜上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