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你的家事,我在外面等。”贺知知皱着眉,她不明白自己从来不会这么娇气,怎么今天闻到一点血腥味就想吐。
雷炎点了点头,他也不想让她看到血腥的场面。
纵然贺知知在他面前一直是独当一面,可他总在私心里希望她是个小女孩,由他呵护着。
越脏、越血腥的事,都由他来做。
雷亦莹已经发现雷炎看自己的目光完全变了,冷酷,没有一丝温情。
他与她的关系一直只建立在责任感上,现在发现雷亦莹根本没有把他当兄长,雷炎自然也不会再把她当妹妹。
“哥,你听我解释。”雷亦莹故技重施,跪在地上,扯着雷炎的裤腿,哭着哀求,“是兰泊国的人威胁我,他们说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把全部家产献上,就会杀光我们全家。我只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是我好不容易找到哥哥……”
雷炎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痛哭流涕的雷亦莹。
女子的眼泪对男子是最有效的武器,可是雷炎心若止水。
恍惚间,他想到了贺知知,之前他知晓贺知知是冒牌货,一时恼怒将她的真实身份公开,令她身不由己,被当作筹码一样频繁交易,可贺知知从未在他面前落泪哀求过。
只要她哭一哭,他就会心软。
可贺知知没有,她更怕他自责。
想到这里,雷炎再看雷亦莹的眼泪,只觉得不过是鳄鱼在流泪。
“看在亲兄妹的份上,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喜欢水葬、土葬、还是火葬?”雷炎沉声道。
他的手里已经握着一把枪,枪头装了消声器。
北方时局不稳,雷炎经常随身带着一把枪防身,但没想到会派上这种用场。
面对着黑漆漆的枪口,雷亦莹惊了。
雷炎竟然打算不再留她!
“哥,我是你亲生的妹妹啊。何况你明明不看重钱财,你对钱根本就没兴趣!”雷亦莹失声喊道,她了解雷炎,雷炎的家财万贯都是经商挣下的,可雷炎并不喜欢钱,他只是用忙碌分散他的注意力,现在虽说是倾家荡产,但雷炎压根不会在乎。
“而且你也没那么在乎通外叛国的名声,不然当初不会为了带贺知知离开金城,就在家乡引燃战争的炮火,对准父老乡亲!”雷亦莹越是声嘶力竭地呐喊,内心越是害怕。
雷炎不在乎钱财,不在乎名声。
那他在乎什么?
他在乎她辅佐狼子野心的兰泊国,算计了贺知知!
兰泊国迎娶王妃,是个阴谋!
雷炎的手镇定地扣动扳机,雷亦莹一下子浑身发抖地高声尖叫起来:“哥,既然你那么在乎贺知知,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各国都在争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