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堇元仍然在审讯他,但司机咬死原来的口供,他说他跟踪过那个人,发现他进了财政部,周围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看起来是不好惹的官老爷,他自知斗不过,所以才乖乖听命行事。
厉堇元也知道财政部的姜特助一直盯着联纽的动静,他好几个晚上没有去找贺知知,就是因为发现这个人在宾馆附近盯梢。厉堇元对此人有印象。
两则信息结合起来,姜特助阻止联纽,在机场途中制造车祸的可能性相当高。
“少帅!”丰廷匆匆赶来,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他急忙捂鼻,面露一丝惊骇。
还好牢狱内外他都插的自己人,不会走漏厉堇元来过的风声。
“姓姜的……”厉堇元缓缓开口。
“是啊,少帅你快把他放了吧,绝对不可能是他做的。”丰廷左右瞅瞅,没看到姜特助被抓来的踪迹,只以为厉堇元将人藏在别处。
“放了?”厉堇元皱眉。
“该不会您已经把人给弄死了吧?”丰廷头大如斗,就算情敌死了是件喜事,可他没把人救回去,曾芙将姜特助视为亲人,绝对会伤心难过。
“我还没有动他。”厉堇元沉声道。
姜特助是财政总长身边的红人,身居要职,动他可比收拾一个无名小卒的肇事司机影响广泛,现在联纽被迫中断,厉堇元从长计议,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那是怎么回事?”丰廷面色一变,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查过老姜确实不见了,芙蓉糕店的老板说,他很早就买完了糕点,急着回医院。
那老板还打趣了一句:“这么担心女儿饿着啊?”
姜特助在这家糕点铺买了许多年,向来寡言,老板一直以为他是给女儿买的。
殊不知,芙蓉花形状的糕点被一脚踩碎,引来蚂蚁成群结队的搬运。
江边的一个残破小屋里,姜特助已浑身冰冷。
他眼睛瞪大,似乎很意外对方会忽然下死手。
“你我本是同僚,也与我从无积怨,而我却不得不这么做。“这句声音,听上去十分温和。“放心,我会付出我应有的代价,但不是此时。”
这个温和声音的主人,纤长的手指握起了枪,对着眼前的死尸,继续射完了所有的子弹,然后填充弹药,然后继续开枪,如此反复……
枪夹落了一地。
持枪人的眼神悲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