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将玉簪收进胸口,瞪着十九看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十九顿时松气,扒着笼子又仔细的交代奴隶,“那玉簪可千万莫弄断了……”
而与此同时,竞拍已经到了尾声,剩下的已经没有阎温想要的暗线,他放松下精神,结果侧头一看,身边哪里还有十九的影子?
阎温回头看一眼,也不见十九踪影,顿时惊的从软垫上站了起来。
由于起来的太急,还将小桌案带的一歪,桌上茶壶里面侍者刚换的滚烫茶水,被阎温这么一带,半点不糟践的扣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身上。
“大人?”男人被烫的也瞬间窜起来,将小案彻底带翻,上头的小铃铛掉在软塌上,发出玲玲声响,很快有侍者进来。
阎温直接指着他刚才坐着的位置旁边问道:“坐在这里的仆从去哪了,你可有看到?”
“未,未曾看到。”侍者一脸迷茫,弓身询问:“不知贵人的仆从,是何时不见的?”
阎温一直在全神贯注的听竞拍,并没有注意到……等等!
阎温想起了先前拍卖的那个虎背熊腰的奴隶,再一联想十九当时的举动,顿时有了计较。
“先前拍卖的那个日食斗米的类猿人在何处?”阎温说:“带路。”
阎温的声音并不凶,但是他身上上位者的气势太强,说完之后,侍者下意识的服从。
等到领着二人从雅座下来到了大厅,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在雅座间来回报价的,自己下来了,其他的贵人若是要加价,可怎么办。
只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阎温,见他的气势比刚才还强,面色阴沉的很,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加快脚步,先带着二人出去,然后再赶紧跑楼上。
阎温从楼上一下来,坐在大厅当中的属下,立刻起身跟随。
众人不明所以,但是阎温平时情绪嫌少显露与表面,见他表情,都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呼啦一下都起身,气势汹汹的跟在后面。
一行人山呼海啸的从大厅出来,把还在竞拍的人都弄的一愣,有些好事的也都跟出来看热闹。
前面领路的侍者回头一看这种阵仗,当即汗都下来了,伸手胡乱抹了一把,默默加快了脚步,带着众人穿过游廊,来到了那个大铁笼子旁边。
十九此刻正贴着铁笼子,给那奴隶科普,她家相好的到底有多好,让他不要一时听信了奸人的话,害了大好人。
说到全国皆有的医署,奴隶竟然也知道,还说曾经在贩卖来的途中,有人不知道吃了什么所致,眼看脸色都发紫,奴隶贩子怎么舍得花钱给他们治病,当即要将人扔下自生自灭,还是那好心的医署医师路过,几针下去,这人就生龙活虎了。
谈起喜欢的人总是滔滔不竭,十九平时在宫中,身边还算亲近的青山又是阎温的人,她也没个人能诉说一下,心中总是憋闷。
这个傻大个的奴隶,看起来傻呵呵的,但是意外的那双眼看人十分真诚,十九同他说话,他听的特别专注,两人聊了一会儿,铁笼子内外,眼看脑袋都要凑在一块儿了。
阎温被侍者领着,从游廊转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十九还不知阎温已经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兀自跟那奴隶吹嘘,“我家相公……”
屁一会儿的功夫,阎温已经从她的相好变成了她的相公。
然而她这话才说了一半,听到身后扑啦啦一群人的脚步声,转头一看,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