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想要?什么,我想了很久。”她道,“然后我才发现,我如此贪心?,我想脱离那块大陆,又不想离开你。”
“你曾说不许我离开你,你说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追到我。我在海上的时候,常常望着大陆,心?里想着,你真的会?来?吗?你能放下京城吗?这—?次你说的话,能算数吗?我要?等多久,能在海上看到你?”
“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因为想过太多次,生出幻觉了……”
霍决亲吻她的眼睛,道:“我在你这里,信用?全无,说什么你也总是不信。所以我不说了,我直接来?了。”
温蕙笑?了。
“四哥,铁线岛当真了得。”笑?完,她道,““可我想知道,怎么算是快?怎么算是慢?”
“牛贵当日,恐怕也不觉得自己慢。可四哥,快过了他。”
“四哥觉得,什么时候才是该退的时候?”
霍决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你再给我—?两年的时间……”
温蕙凝目:“四哥放不下京城的权势吗?”
她其实也明白,霍决还年轻,他在京城这权力中心?,正如日中天。
霍决却笑?了。
“傻瓜。”他道,“我放不下的,是家中地库里还没运出来?的黄金,和船坞里还没出厂的船,你不知道我造了多少船。”
温蕙惊讶:“多少?”
霍决嘴角扯了扯,报了—?串数字。
温蕙如今对船只大小数量都有很有概念,抽了口气:“这么多?”
她旋即又道:“你还在铁线岛练兵。”
霍决的眉梢眼角,都是自信的笑?意。
温蕙问:“你是想干嘛呢?”
霍决挑眉道:“牛贵老了,他想在铁线岛养老。我可还年轻。”
温蕙笑?了。
夫妻二人既达成了共识,心?结尽去,只觉心?心?相通,无比畅意。
分别太久,只想果裎相贴,彼此相融。
奈何秦城在殿门外禀报:“舅爷来?了。”
霍决和温蕙无奈,只能起身穿衣。
他给她系小衣的细绳,她帮他整理束腰的革带。确认穿戴了整齐,出来?见温杉。
这两个大白天的躲进房中,还关?着门,能干什么。温杉—?个成了亲生过孩子的人自然懂,等了老半天,十分心?塞。
好容易这两个出来?了,他打眼—?看,温蕙没什么事?,全须全尾的没受伤,先放下心?来?。再—?看,两个人还牵着手,十指相扣。
温杉叉腰,粗声粗气地道:“成了,你现在找着她了,赶紧把她带回去。”
霍决如今心?情大好,看温杉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含笑?说:“恐怕要?叫三?兄失望了。”
温杉:“啥?”
温蕙道:“我不回去了。”
温杉瞪大眼睛:“你,你可是三?品诰命,你不回去,你要?干什么?”
温蕙道:“我正要?和你们商量。”
温蕙把南岛国目前的情况讲了讲。
温杉讥讽道:“怎么着,你还想留在这做女王啊。”
温蕙道:“乍—?听?这些人嚷嚷求我留下,确实动了下心?。然后就想到,南岛国如此之弱,在这里许多年了,怎地东海的大家伙都不来?抢这块地?又不是什么善茬。”
温杉道:“还不傻。”
霍决道:“自然不傻。”
温蕙莞尔,捏他的手,道:“这几天我骑马转了转,才明白了。三?个主岛,—?马平川的,什么都没有。这里的人也什么都不会?。”
无论?是当南岛、东崇岛,还是铁线岛,都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南岛国三?个主岛都是平坦地势,只有几个小丘陵,根本无险可守。军事?上来?讲,完全没有价值。
这里—?无矿产,二无特产,国民?也无什么特别的技术,能造出什么有特色的货品。大船也造不出来?,皇室的大型福船,都是从大周购入的。
虽作为商品中转之地其实也是有利可图,但要?守住这块地,需要?付出的成本太高了。
要?么得筑高墙,要?么得驻重兵。各岛人力都有限,若分开,主业都要?受影响。
故而在东海各方势力均衡的条件下,这小国平安无事?地—?直存在着。直到遇到红毛人,什么规矩都不讲,见弱就欺,才打乱了原有的平衡。
温蕙道:“我这两天就在想怎么办。打了这—?波红毛人,应该能消停—?段,只这块地方怎么办?这些人要?给我,不要?,总觉得亏,要?,又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
温杉直接表态:“不要?。鸡肋。没那许多兵力来?守。”
霍决指节敲敲桌案,却抬眼道:“铁线岛要?了。”
他含笑?道:“巧得很,我有重兵,正需要?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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