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窗户纸,吹了一口气。
他思考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
并将自己的眼睛,对了上去。
如果室内此刻有人,那么林槐此刻的一系列操作于他而言,都相当的厉鬼行为。从沙沙的脚步声,到影子,到对着窗户纸呼气,到最终捅破窗户纸……
而且,他为了保证自己的视野清晰,还运用了厉鬼的能力,将自己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然而室内无人,因此,这一切都显得相当地没有情趣。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林槐在探看时对上一只同样血红色的眼,这个偷窥被发现的面对面的场景或许会显得他有些尴尬。
室内的场景如林槐所料,的确是所有戏剧演员们准备的后台。
在这座后台里,摆放着铜镜和梳妆台。化妆用的油彩被放在梳妆台上,演员们使用的戏服则被挂在架子上,道具则被随意地堆在角落。
或许是由于多年未曾使用的原因,它们通通蒙上了一层灰,似乎正沉睡在历史的夹缝中。
“没有鬼物……没有特别的东西……”
鲜红的眼睛扫视着室内,一切事物,都是那样的平常。
林槐微微蹙了眉,突然,他的眼里捕捉到一阵闪光。
这阵闪光是?
他顺着闪光的方向看去,出现在他眼里的,是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应该有问题,”他自言自语道,“进去看看。”
耳畔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槐迅速回过头来。
他的身后依然是安静的庭院,空无一人。
阴风吹过他脚下的几片树叶,刚才的声音似乎是从这些树叶上传来的。
“原来如此啊。”他想。
他抓了抓自己的后颈,向着房门走去。
月光再次从乌云后发生了一点泄露。
它照亮了庭院,照亮了被烧焦的戏台,也照亮了林槐的背后,和……
贴在他后背上的,鲜红的窗花纸人!
那张纸人的边缘被裁剪成女人的模样,咧开了嘴角,伸展的手臂仿佛在抓挠,此刻正死死地贴在林槐的背后。
然而林槐却对轻飘飘的它,毫无察觉!
他背着那张纸人,走进了昏暗的室内。刚一进去,他便被其中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
蛛网、灰尘、地面上死去风干的小虫……林槐看着这不干不净的一幕,有些毛骨悚然。
“我最讨厌这种肮脏的环境了。”他抓了抓自己寒毛直竖的手臂。
如果楚天舒在这里,他还能借得到一个扫地机器人来用用……这样想着,他跨过地上乱七八糟摆放着的面具、刀剑等道具,径直地走向了那扇奇怪的化妆镜。
路上,他在摆放着戏服的架子前停了停。
和地面上被随意弃置的道具不同,这些戏服一件件被挂得非常有序整洁,其中可以显示出其主人的独特的匠心。然而由于时年过久,这些衣服上,也蒙了薄薄的灰。
他用纤细的手指,摸了摸其中一件白色的戏服。
“落了这么多灰可惜了。”他随口说着,“挺漂亮的。”
说完这句话,他便放下了这片衣袖,向着尽头的铜镜信步而去。
和其余杂乱的梳妆台不同,这座梳妆台上的物品,被摆放得异常整齐。从桌面装潢,到它独特的地理位置,无不显示出这座梳妆台的主人的身份。
铜镜里是灰蒙蒙的一片,其中大部分地方,都被灰尘所掩盖。林槐犹疑地盯着镜子上的灰尘,似乎是在斟酌要不要用自己的手去擦。
在天人交战了片刻后,他选择先放弃思考,并坐到了椅子上。
“咦?”
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居然摆放着一本书。
他拿起这本书,出于解谜就必然需要阅读的心理,开始阅读。
这本册子名为“梦斋笔录”,似乎是由人手写的一本诗集。
林槐对诗集没有什么鉴赏力。唯一能看出来的,是这本诗集的主人似乎是个很郁郁不得志、又清高的书生。他似乎怀着远大的志向,又痛恨官场上官官相护、唯亲是举的现状,并抒发了自己鸿鹄之志不得实现的感慨。其中好几首诗,还表达了他对某个人的爱慕与感激。
他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在他的身后,那张深红色的纸人依旧无声地贴着,咧着嘴,似乎在无声地笑和哭。
林槐翻至最后一页,一封信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封信的字迹与诗集的字迹全然不同。信主似乎是在极为匆忙的情况下写下它的,连笔画中,都带着惊慌失措。
“明夜子时,乱坟岗槐树下见!清,带我走!”
他阅读这这封信,镜子里,突兀的又有光一闪。
林槐猛地抬头看向铜镜,只见灰蒙蒙的镜子中,他的身后,居然蹲着一个浑身血红的女人!
在那一刻,他也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如此灰蒙蒙的镜子,怎么会发出闪光?
在黑暗中发出闪光的到底是镜子……还是某双不为人知的、窥视着他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感觉浸入式话剧这个模式很适合用来当无限流副本
之后可能会用浸入式话剧+酒店/公寓/游轮的模式设计一个时间线比较混乱的副本,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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