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墐发现,这里的人对路过的行人都冷漠得诡异。
她试着跟白嘉林的父亲搭话,站在院子口问道:“老先生,请问……”
“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猛然一道声音传出来,“你快来看看,你儿媳妇都快要把家拆了!”
老头“蹭”的一下站起来大步流星往屋里走。
司空墐心里一咯噔。
儿媳妇?
他家的儿媳妇应该就是方衣弦吧?
方衣弦没有去工作室上班吗?怎么会在这里?
司空墐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装作走累了休息一下的样子,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白家的大门。
旁边那些住户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冷漠得不像是邻居倒像是有仇似的。
白家的屋里传出来各种骂声,刚才那个女人尖利的声音混着刚才进去的老头的声音,两个吵得不可开交。
很快,司空墐就看到屋里走出来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是方衣弦。
方衣弦也第一时间看到门口的司空墐。
她脸色一白,对司空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走,然而下一秒,屋里的老两口就骂着追出来。
“我就说你是个不下蛋的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除了毁坏这个家你还会做什么?”老太太长了张肥厚的圆脸,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又刻薄又狡诈。
老头子也瞪着眼睛,气哼哼的看着婆媳两人,准确的说他是在帮着他老婆瞪方衣弦。
方衣弦没说话,她又悄悄对司空墐使了个眼色。
司空墐没走,她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示意方衣弦放心,她不会轻举妄动。
“我跟你说话你哑巴了?”老太太没有得到方衣弦任何反应,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去推搡了方衣弦一把,“最恨你这副装死的鬼样子!我儿子也不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方衣弦被推搡得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就摔到了地上。
“得了,你现在怪咱们儿子有什么用?”老头子很护白嘉林,“谁会知道这是个丧门星呢?娶都娶进门来了,只能怪咱们儿子命苦!”
“也不知道嘉林怎么想的,叫他离婚他不离婚,天天叫我看到这贱货就烦心!”
老太太说着就把手中一根手臂粗的大棍子砸向方衣弦,方衣弦稍稍一侧身,躲过了那根棍子。
老太太就上前去恶狠狠的掐了方衣弦一把,“你这个不下蛋的鸡,整天阴气沉沉的闷着不说话,心里是在盘算着怎么整我老两口吧?!”
方衣弦摇头,被掐了一把也面无表情,“我没有。”
“没有?!”老太太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儿子有多差劲!嘉林可是说了,你一天一天的不回家,也不知道去哪里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就算回家了也不给他做饭,你让一个男人下班回家没饭吃,你良心过得去吗?那可是你丈夫!”
方衣弦依旧面无表情,“我也要工作,我工作也忙,我哪有时间做饭?”
“你工作忙?你工作再怎么忙有我儿子忙吗?他赚钱养这个家,养你这个不下蛋的赔钱货,你居然还有脸说你工作忙?别拿工作当幌子了,懒就是懒,你那什么劳什子工作我看不要也罢!”
老头子也在旁边帮腔,“对,不要也罢!还说我儿子出轨,我看是你出轨才对!我儿子憨厚老实,什么锅都替你背!”
方衣弦索性就不说话了,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强词夺理,她垂着头任由那老两口骂,纤瘦的身影在八月的骄阳里像一棵随时会断的玉兰花。
老两口一直骂了很久,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一直骂累了才进屋去。